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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林菲 -【怨夫之八】老公壞壞我不愛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12:26 PM     標題: 林菲 -【怨夫之八】老公壞壞我不愛

本帖最後由 maomao2026 於 2012-1-28 04:57 PM 編輯

【小說封面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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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內容簡介】

美人如冰,傾盡熱血,只為生死與共;
愛情如火,燃燒生命,只願死生契闊。

炎熠煖,堂堂炎家大小姐兼「神令」第二當家,
長得雖美,個性卻令人不敢恭維的又冷又嗆,
嚇得那些追求者,雖是大排長龍卻也望美人卻步,
唯獨他,那個總是一副自負高傲的大男人,
看她的眼神像在剝她衣服,讓她避之唯恐不及,
誰知,不過一夜,她卻成了那死對頭壞男人
夏侯謙的專屬女僕!這、這會不會太紆尊降貴了一點?
人家她不過是工作時受了點小傷,可能會有失明的隱憂,
夏侯謙卻二話不說,硬是將她拐回家,明地裡說是當女僕,
暗地裡卻對她又寵又疼的照顧得無微不至。唯一教她不習慣的是,
這男人非要天天為她「暖床」不可,更以主人之名,
施行令人害羞的調教!在他看似霸道的縱容下,
她還是不安的逃了,只是早在那夜落入他懷裡時,
她的人雖是成功逃走了,可她的一顆芳心,
卻在不知不覺間被他擒住,再也討不回來了。

【出版日期】 2010/12/24
【出版社名稱】喵喵屋工作室
【書系及編號】臉紅紅BR325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1:21 PM

第一章

  清晨六點,馬路開始沸騰前的倒數。

  老人家吃力地推著裝載滿滿廢紙,與兩袋回收瓶罐的推車,行經至馬路中央時,老舊的推車禁不住路面一個小顛簸,打滑了一記,幾落厚紙闆斜灑在地。

  號誌由綠轉紅的最後緩衝,老人趕忙彎腰去撿,失去拉持的推車搖搖晃晃,頓時重心不穩,眼見麻繩束縛的幾疊舊報紙就要全倒,老人心裡一慌,反射性伸手要撈,一個腳步踉蹌反倒弄巧成拙,推車應聲被推倒。

  一旁等待綠燈的黑頭車無辜遭受魚池之殃,硬生生遭到廢紙、瓶罐與生鏽推車的亂吻,在黑得發亮的車頭留下幾道痕跡。

  老人傻住了,車窗內駕駛瞪大了眼也很錯愕,高頭大馬的男人氣沖沖下車,二話不說就先一腳踹開肇事的推車。

  「你在搞什麼東西啊!」

  「對、對不起……」

  「喔,我的天哪!」引擎蓋上的刮痕彷彿是刮在男人的心頭肉似的,殺豬般的吼叫令人不敢恭維,「你知道這台車有多貴嗎?」

  「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
  「一句『不是故意的』解決得了問題嗎?你說,你要怎麼賠?」

  「我、我……」老人冷汗直冒,在男子囂張的氣勢下,佝僂的身子又瑟縮了幾分。

  天快亮得透徹,馬路慢慢開始喧鬧起來,不少人好奇馬路中央的這一幕,然而抓緊時間汲汲營營的人們,沒有一個願意多事插手。

  黑頭車內的兩名男子,一個正透過電腦連線到美國與對方商討合約,一個則洋洋灑灑地記錄著合作細節,皆是一副彷彿與世隔絕的樣子。

  合作案敲定,我方獲利逾半!夏侯謙眸光的銳利一閃而過,沒有太多得意,因為他早就勢在必得,狹長的眼懶懶抬起直視前方,「車禍糾紛?」

  速寫記錄完畢,元琥珀順著少爺的目光望去,看樣子,說是車禍糾紛好像有點小題大作,為此要掄起拳頭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,更是超過吧?

  「我去看看。」

  「等等。」夏侯謙擺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,元琥珀不解之際,再抬眼一看,一個見義勇為……或者該說是個不怕死的女人正擋在老人身前,準備替老人挨下那一拳。

  來不及煞車的拳頭就要吻上女人的臉,幾個看戲的路人撇過頭去,不敢看這血腥殘忍的一幕。

  不過事情總是令人出乎意料,如玉滑嫩的掌心硬生生收下男人的拳頭,過猛的力道讓女人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
  只是眨眼間的停頓,而後四兩撥千金,輕鬆推開紮實的拳頭,再一記漂亮的過肩摔,一副熊樣的男人立刻被摔倒在地,情勢逆轉在電光石火之間,男人愣愣的躺在地上,似乎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。

  四周有人驚歎、有人錯愕,收回快落地的下巴,眾人這才留意到路見不平的女俠是什麼模樣。

  美女,一個不折不扣、美豔過人的大美女!

  這第一印象的形容似乎籠統了些,卻很實在,且再貼切也不過。

  電影情節之外,有人看過穿著長禮服給人一記過肩摔的美女嗎?銀色緞面的禮服襯托出她白皙肌膚的高雅動人,沐浴在晨光下的驕傲氣勢,宛如神聖不可侵犯的雅典娜女神降世。

  「老伯,您沒事吧?」女人伸出手攙扶被嚇得軟腿的老人家,一頭及腰微捲的長髮順勢披洩在胸前,映著頂上剛出爐的豔陽,老人一時間真的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使。

  體貼地將老人扶到一旁便利商店外的座椅,女人順道走進店內買了瓶冰涼的礦泉水讓老人解渴壓驚,接著才不慌不忙地回到禍源處打算收拾殘局。

  剛從地上跳起來的駕駛,發現撂倒自己的人原來是個女人,當下直覺很沒面子,在看見對方婀娜多姿的身材、傾國傾城的美貌時,惱怒的氣焰緩下不少。

  「小姐,妳有沒有搞錯,我才是無辜的受害者耶!」

  「所以就構成你打算當街毆打一個老人的正當理由?」女人勾起嘴角,毫不掩飾輕蔑的笑容依舊媚惑勾人。

  「那、那是因為他堅決不肯賠償我的損失。」無賴的特色就是明知理虧,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,可說歸說,他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好惹,還是保持一點距離以策安全。

  「我從頭到尾都有看見事情怎麼發生,首先,老人家不是故意的,再來,他並非不肯賠,而是賠不起,你就不能有話好好說嗎?」剛才那拳連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可能都承受不住,更別說是一個佝僂老人;好在她接觸過幾年太極拳,才堪稱輕鬆地擋下那一拳。

  「怎麼好好說?妳認識這台車的標誌嗎?妳知道這台車有多貴嗎?」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讓老闆的車出這種狀況,雖然是無妄之災,但他如果態度強硬,讓老闆見識到他忠心耿耿,說不定可以獲得賞識,從代班的變成正職。

  「我告訴妳,就算把妳賣了都不夠付這台車烤漆的費用。」

  誇張!女人嗤之以鼻,開名車了不起嗎?這台車要價的確驚人,但同等價值的車她家也有好幾台,怎麼她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?

  「不過是幾道擦痕,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!」

  「這樣算小題大作?那妳告訴我怎樣才不算是小題大作?」

  呿!雞貓子喊叫的男人,真是難看!

  「說到底就是要錢嘛!既然橫豎都要賠償,不如一次賠多點錢,你意下如何?」

  「哼!我就是怕那老頭賠不起!」男子粗聲粗氣的,一旁的老人聽見了嚇得又直發抖。

  唉!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欺善怕惡的人呢?看了就討厭!女人眉頭越鎖越緊。

  她從小到大見過多少兇神惡煞?眼前的男人勉強只能算是幼幼班程度,討人厭的嘴臉,倒是能擠上她排行榜的前幾名!說到這兒,她昨晚參加某黑幫千金的結婚派對,一堆橫眉豎目、身上刺龍刺鳳的道上兄弟,都比這傢夥可愛得多了!

  ***

  「這位先生,你的意思是,有錢好辦事、有錢說話就可以大聲,是嗎?」還沒空換下的禮服,對女人來說並不礙事,她撩起裙襬走向老人的推車,略施點力將推車高高舉起。

  正俯視著引擎蓋的推車,讓駕駛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,車上兩個男子,一個拿著筆桿不可置信、一個則有幾分期待那女人的魄力。

  「如果是這樣,才不算是小題大作。」伴隨女人的尾音,紮紮實實「砰」的一聲,駕駛的心彷彿以重力加速度掉進胃袋裡,所有的目擊者都目瞪口呆。

  元琥珀偷偷瞟了一眼身側的男子,那帶著激賞的眸光與略揚的嘴角,好像不是車主人該會有的表情。

  「妳、妳……」熊一樣大隻的男人,頓時像是嚇壞了的小動物般不知所措。

  火焰般的美女像是渾然不覺自己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行為般,盈盈一笑,閃身避過從引擎蓋上滑落的推車。

  從容地從手提包裡拿出一疊支票,洋洋灑灑寫了個數目,「這些夠你買台新車,剩下的給你壓壓驚。」

  哪、哪來氣焰這麼大的女人?何止傲慢囂張可以形容!熊樣駕駛愣愣接過支票,在看到上頭數字時,眼珠子差點暴凸,這支票是真的還假的啊?

  這惹到兇女人還不算可怕,惹到瘋女人可就不一定了!開支票像發面紙似的,瘋了!真的是有毛病。

  沒等駕駛從癡呆中反應過來,女人撩起裙襬走向老人家,從手提包裡拿出幾張鈔票塞進他手裡,「這些應該夠您再買台新的推車了。」

  可憐的老人家經過這一連串轉折,嚇得近乎石化;確切一點來說,讓他驚嚇指數破表的,正是這位模樣猶如仙女下凡,卻狠勁十足的女英雄。

  「我、我不能收妳的錢,而且這些錢那麼多,我……」

  「沒關係的,只是舉手之勞而已。」

  老人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那台老舊的推車,和被壓凹的引擎蓋,這好像的確是「舉手」之勞沒錯。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「真的不礙事。」隨手招來一台計程車,女人將餘悸猶存的老人家攙扶進車裡,溫柔和藹的模樣,完全不像剛剛才砸了人家的名車,「早點回家休息吧!」

  送別了原本是當事人、後來卻彷彿事不關己的老人,女人一雙美眸輕抬,回頭盯著令人厭惡至極的霸徒,火辣辣的美貌夾帶冰山一樣冷冷銳利的寒氣,教人驚豔之餘又感到不寒而慄。

  踩著一雙高跟羅馬涼鞋走向前,目空一切的氣勢襯著腳指上的鮮紅色蔻丹,剎那間讓人錯覺以為看見踏血而來的雅典娜。

  「你……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了吧?」

  「沒、沒……我……」壯漢駕駛結結巴巴,老實說,他想確認手上支票的真實性,但是他不敢。

  欺善怕惡的大塊頭還沒作好心理準備,戴著金邊眼鏡,斯文爾雅的男子快一步地抽走他手上的支票。

  「元、元先生?」

  鏡片下的雙眸微一掃射,大塊頭立刻嚇得噤聲,深怕觸怒老闆。

  「這位小姐,您的支票我們不能收。」元琥珀將支票雙手奉上。

  女人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書卷氣息濃厚的男子,他說話不卑不亢、鏗鏘有力,應該不是泛泛之輩,但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。

  「你確定?」

  「是的,我家少爺吩咐了,所有損失我們自己承擔,您無須負擔任何賠償。」

  女人聞言,視線落在一旁的黑頭車上,原來當家作主的人一直在車上,是看戲?還是靜觀其變?她不予置評。

  「可是元先生,車子被她砸成這樣……」熊樣男子情急搶白,惹來一記怒視。

  「你還敢說!少爺交代立刻開除你,公司不用會霸淩老弱的人。」開了張包含薪資與遣散費的支票,打發走其實沒有損失的惡熊,元琥珀轉身再次面對女子。

  「小姐,妳的錢……」

  「扣除下車處理的速度不看,你們也算是講道理的人,該我負責的,我不會佔你們便宜,錢你們就收下吧!放心,這支票絕對沒有問題。」

  「但是……」

  「好了,事情解決了,沒有囉唆下去的必要,天都亮了,我該回家睡覺了。」

  天、天都亮了?元琥珀反射性望向天空,是天亮了沒錯,可他怎麼感覺她的邏輯好像哪裡怪怪的?

  正欲繼續推卻,再回眸卻只看見女人瀟灑的背影走向一台火紅色跑車,然後揚長而去;無奈,元琥珀只好拿著支票回到車上。

  望著很快消失在馬路另一端的車影,夏侯謙不覺揚起嘴角,馬路上這段清晨的小插曲結束了,過程有點誇張,不過還蠻精采。

  接過元琥珀遞上來的支票,上頭的簽名令夏侯謙眸光一亮,忽地笑意更深,他還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有這等傲慢的氣勢,原來是她?那就難怪了……

  ***

  夜裡,一身勁裝的炎熠煖在巷弄裡穿梭跑給人追,足下一雙高跟長靴絲毫不影響她的俐落;兜來轉去,由一道後門進入原先起跑的地點,姑且不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這句話有它一定的道理在,光是這飯店裡數十層樓與為數不清的房間,就夠她大玩捉迷藏了,方才往飯店外跑不過是故佈疑陣罷了!

  別問她有偌大的空間玩捉迷藏,幹嘛還花心思故佈疑陣,開玩笑!她竊取了人家公司的重大機密,就是因為不小心才被發現,再不謹慎些,是要等被逮到然後讓對方斷手斷腳還是滅口嗎?

  腦中飛快評估情勢,她知道最頂樓的房間,屬於那個不可一世的傢夥,雖然她無法掌握那個人神秘的行蹤,不過小心為上,最頂樓她去不得。

  而頂樓下的那一層,據她所知,除了書房外,就是那個人的會議室與貴賓休息室,她估計那些緊追不捨的人不敢隨便亂闖,這也是她方才從書房離開後有機會跑出飯店的原因。

  隨機選定一間房,費了一點工夫才打開鎖,閃身進入房間,室內燈火通明,她花了幾秒鐘才適應;這也不能怪她,最近不管是工作還是私人活動,她大多晝伏夜出,這房間裡光線很明亮,難免一時不太習慣。

  在發現房裡有燈後,就作好心理準備面對房間有人的情況,但視線對上一名剛踏出浴室僅著浴袍的男子,多少還是有點尷尬。

  空氣裡瞬間瀰漫著一股沐浴後的芳香,胸口微敞的浴袍隱約可見男子精壯的胸膛,濕漉漉的髮稍滴落幾滴水珠,這幅美男出浴圖絕對堪稱性感養眼;令炎熠煖意外的是,對方發現房裡闖入不速之客的反應未免過於冷靜。

  他不先開口質問是在等她自己解釋嗎?

  霎時間,大眼瞪小眼,屋內的空氣瞬間凝結了一般,良久以後,身為不速之客的炎熠煖還是先開了口:「不好意思,我遇上了一點麻煩,這裡借我躲一躲,你想休息的話請自便,用不著顧慮我。」

  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,可能自顧自的休息嗎?男子不覺啞然失笑,當然,他不是普通人,但他也不想假裝沒事。

 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又見面了,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,照眼前看來,她八成就是今晚弄得大夥雞飛狗跳的搗蛋鬼,要不是他一時心血來潮,想重新裝潢樓上的房間,很有可能就不會發現,在他地盤上玩遊戲的人居然是她!

  「妳打算在這裡躲多久?」嚴格上來說,她這不叫躲,叫自投羅網才對。

  思索了半響,她老實答:「看情況。」

  男子眼底浮現一抹笑意,以一個不速之客來說,這女人感覺也太自在了,敢情她真的不擔心孤男寡女,而且他還衣衫不整……

  瞧瞧那套緊身的衣褲,急促的呼吸牽動了一對飽滿聳動,火辣的正義女神搖身一變成為冶豔性感女神偷,吸睛力一樣百分百。

  載入他公司幾項預定合作案的隨身碟,應該還在她身上吧?藏在她身上哪個位置呢?

  男子打量的眼光毫不掩飾,目光灼熱得像是能赤裸裸地把人看透,隱約透露出一絲低調的危險,炎熠煖猜想,他不是簡單人物!

  當然,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白兔,只不過,那雙狹長的眸子,內斂而深邃,隱約顯示出它勾人懾魄的經驗老道,連從小骨子裡就流動沉穩血液的她都有些不安。

  她瞇起一雙星燦美目,略帶英氣的眉頭微皺,「你是誰?」

  男子唇角勾勒一抹玩味,「這裡是我的房間,應該我問妳是誰才對吧?」

  這男人抿著唇,給人一股魄力驚人的感覺,薄唇揚起邪魅又顛倒眾生;不笑好看,笑起來更加迷人,縱使是見多識廣的炎熠煖,也不得不暗暗讚賞他有副完美的皮囊。

  他到底是何方人物?能成為那神秘男子的座上賓,理所當然不可能是簡單的人物,聽說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夥,也有雙東方味十足的鳳眼,難道他……

  炎熠煖表面紋風不動,其實已心生提防,倘若眼前的男人不是這間飯店的客人,那麼他可能早就知道她躲進來的原因了。

  「這麼晚了,你怎麼不在樓上睡覺?」她大膽假設,試探性地問。

  刻劃有型的唇鋒噙著笑意,沒有隱藏對她的激賞,他喜歡她的聰明,還有戒慎卻不畏懼的模樣。

  「忽然想重新裝潢房間,所以暫時都睡這裡。」明人面前不說瞎話,刻意隱瞞也沒什麼意思,「妳呢?這麼晚了,怎麼不在自己家睡覺?」

  「忽然想找樣東西,所以不小心打擾了。」心裡大概有底,聽他間接承認身分,她沒那麼意外,但還是暗歎自己的『好運氣』,這男人平時行蹤神秘、飄忽不定,她費了多大勁兒想鎖定都沒轍,如今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時機點,來得也太不巧了吧!

  「什麼東西這麼重要,讓妳願意犧牲晚上的睡眠時間?」他明知故問。

  「沒什麼,一個或許能解答我心中長久以來疑惑的小東西。」

  「喔?要不要和我分享妳的疑惑,說不定我能給妳更正確的解答。」

  兩人在房間裡各據一方,像兩個閒話家常的朋友,壁壘般的防備彼此心知肚明。

  「不用勞駕了,我比較相信自己找到的答案。」看似從容應對的同時,她也暗忖著下一步,是否要和對方硬碰硬才能脫身?

  男子輕笑一聲,無所謂地聳聳肩,前一秒還隨性地擦拭濕髮,下一秒便毫無預警地衝向炎熠煖,將她雙手固定在兩側,把她困在他和門板中間。

 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,炎熠煖根本來不及反應,「夏侯謙,你……」

  「炎熠煖,『神令』的大小姐兼公司副總裁,平時性情冷如冰山,嫉惡如仇時也會像火山爆發;擁有冷靜精明的生意頭腦,血脈裡還是渴望冒險刺激的生活,可以一邊替公司作出重大決策,同時遊走於黑白兩道間的合作交易。」他對炎熠煖這個名字原本就不陌生,起先並沒有太大興趣探究,直到那天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,並親眼見識她的氣勢後,如今他對她的資料,可以說是已經倒背如流了。

  炎熠煖有一時的錯愕,她平時鮮少出現在公眾場合,低調的程度應該不亞於他,他是怎麼一眼就認出她的?

  「你對『神令』的每個人都瞭若指掌嗎?」如果是,那她或許得重新評估他的實力,雖然她本來就沒有小覷過。

  「是可以這麼說,不過,真正引起我有興趣了解的,只有妳。」

  他是在尋她開心,或者這是他獵豔時一貫的台詞?炎熠煖眉心微擰,不太喜歡自己心跳有點不受控制的感覺。

  她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,更不是頭一遭碰上美男的誘惑,過去她從來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靠近她身邊,眼下猝不及防的情況,是從來沒有過的,更是第一次以她的身手還無法掙脫的困境。

  「你想怎麼樣?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,夜路走多了會碰到鬼?

  「我想怎樣,妳都願意配合怎樣嗎?」他那慵懶卻邪佞至極的眸光,至今還無人可以抵抗。

  如果不是被桎梏,她想她會在他輕佻的笑臉上,狠狠留下一個巴掌印,可在那雙炯炯凝視的雙眸之下,她竟然感覺手腳有點虛軟……
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1:30 PM

第二章

  他赤裸的胸膛緊貼她的柔軟,迴盪在彼此身體之間的狂亂,不確定是誰的心跳,他們的距離近得可以一同分享呼吸。

  以她的聰明才智,怎會不知道他語氣裡的挑逗,與眸子裡明顯的暗示?可當她還在確定他是不是虛張聲勢,他已快一步攻佔她的嘴唇。

  他是來真的?她倒抽了一口氣,正好讓他的舌頭逮到機會長驅而入,她很少被嚇到,此刻卻著實不知所措了起來。

  她想抗議他的狂妄,他更狠狠地糾結她想驅逐來客的舌,他霸道的性子全然展現在他的吻,彷彿存心想抽乾她肺裡的空氣、榨盡她口裡的汁液。

  他瘋狂吸吮她柔軟的唇瓣,直至嚐到一絲腥甜才稍罷休,但他的唇還是抵著她的,繼續交流彼此紊亂的呼吸。

  為什麼吻她?他也不知道,想吻,就吻了。

  可能是好奇她體內究竟是冰山構築的成份多,還是蘊含火山岩漿的特質多一些?也或許他是想知道,她遇到不同情況時,會用她的哪一面應付?

  不管他的動機是故意還是無心、不管過程中她是被動或抗拒都不重要,她的唇遠比他所想像的更可口芬芳,滑嫩至極又充滿彈性,這發現令他莫名欣喜若狂。

  忍不住伸出舌頭細細描繪她完美的唇線,他顯得意猶未盡,她越是試圖閃避他的狂妄,他越是張狂,「我……好想一口把妳吃掉。」

  「夏侯謙,你到底有什麼毛病?」炎熠煖努力平撫失去節奏的心跳,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,這傢夥憑什麼可以任意吻她?

  「喔?怎麼說?」頭一次有女人在被他索吻後,還能故作鎮定,不神魂顛倒的,炎熠煖……真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。

  「你不能這樣對我。」管他為什麼吻她,就算她擅自拿了他的東西,他也沒權利這樣對她!

  「因為我吻妳,所以妳覺得我有毛病?傻女孩……難道沒有一點驕傲是我招架不住妳的魅力?」

  他疑惑的樣子很認真,炎熠煖頓時無言,與其說這男人是登徒子,還不如說他根本是瘋子……不,他根本是一隻沒腦的沙豬!被一個近乎陌生的男人突然親吻,哪個女人會感覺高興?她又不是花癡!

  「夏侯謙,放開我。」

  「第一次有人這樣連名帶姓叫我,還叫得這麼好聽的,我想聽妳多叫幾次。」將她的手高舉過頭,他一掌扣住她纖細的雙腕,空出的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,逼迫她不得不開啟嘴唇,「不過我也想聽妳直接喊我的名字,謙。」

  炎熠煖吃痛地悶哼一聲,很想對他咬牙切齒,但她連說話都困難,只能恨恨瞪著他。

  他狹長的眼掠過一抹精光,像是忽然領悟到,她那張美顏上的不羈,有令他迷醉的本事。

  「不說話?我猜妳也對剛才的吻回味無窮吧?」語音方落,扣著她下巴的手指微微使力,一張自然紅豔的唇便往他嘴裡送去。

  意識到他的企圖,炎熠煖準備抬起膝蓋想要攻擊男人的要害,夏侯謙的反應更迅速,一把攬住她修長的腿,順勢勾上他的腰。

  「這麼迫不及待?」夏侯謙低聲一笑,模樣像是溺愛寵物的主人,炎熠煖還來不及抗議,他的吻又重重地落了下來。

  一樣霸道的力度、一樣狂野的奪取,節奏卻緩了許多,像是飢渴卻捨不得太快吃完美食的獵人。

  他勾弄著她溼熱的舌頭,將她的推卻全部沒入口裡,她曾幾何時如此無能為力地任人為所欲為過?她不敢相信,夏侯謙明知她的身分,還敢這樣對她;即使是面對生死存亡的緊張時刻,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。

  是遺傳自父母沉靜的性格,也是從小在特勤家族裡長大所致,她一直習慣與人保持距離,維持淡淡地關係;就連和親人好友親暱舉動,尚且覺得不自在,更別提會和沒有太多交情的人過份親近;偶爾禮節需要貼臉,或者蜻蜓點水似的親吻,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;此刻,一個近乎陌生的男人狂野索取,已經完全潰擊她的原則。

  她睜著迷濛星眸對上一雙深邃,在墨黑的瞳眸裡看見她自己,還有毫不遮掩的慾望,連女人都妒忌的濃密睫毛很輕、很輕地眨了一下,她的心卻重重地震了一拍。

  「唔……」濡沫交疊的親吻聲音在她耳際響起,她快喘不過氣,究竟是因為他火熱的奪取,還是她已不自覺心神盪漾?

  前幾天在街上遇見的正義女神倩影,早就烙印在夏侯謙腦海,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,將她每個表情納入眼底,訝異地發現她無措慌亂的模樣,也非常對他的眼。

  ***

  他是想征服如冰山般的她、還是想挑戰她火爆的極限?他不否認,他潛意識中可能有這麼一點膚淺的慾望,但試問,除了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夠自信的男人之外,哪個男人碰見這等尤物,不會有這層渴望?

  他是夏侯謙,絕對有資格自信的男人,不僅是征服和挑戰,他是想徹徹底底將她佔為己有,連她的人、她的心,無限期地佔有。

  夏侯謙忽地放下盤在他腰間的腿,在炎熠煖腳尖碰到地面上,發現自己的腳有一點虛軟的同時,他又將她攔腰抱起,讓她兩條修長的腿緊緊夾住他的腰側。

  炎熠煖驚呼一聲,反射性勾住他的脖子,抬起頭,凝眸卻見一雙蘊含邪惡笑意的眼,她又立刻放手;然而,她被他強壯的身軀硬壓在牆面上,現況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。

  「幹嘛放手?我很喜歡妳的回應。」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,在她耳畔輕喃,末了還不忘用舌尖輕掃她的耳廓表達真誠。

  夏侯謙很滿意他惡意的挑逗,引起炎熠煖的不住輕顫,她無力抗拒,他更變本加厲。

  他喜歡她耳廓細緻的觸感,一路下滑,來到她白皙的頸項盤旋打轉,他對香水沒有特別研究,不確定她身上好聞的淡淡芳香,是人工香精還是天生馨香,但是,他喜歡她的味道。

  他深埋在她頸窩久久不肯離去,一會兒舔弄、一會兒啃咬,炎熠煖揪著他的肩膀,她不想求饒,也不想任他宰割,緊咬著下唇壓抑示弱的喘息,她覺得她快被他搞瘋。

  「呵,倔脾氣的女孩。」他輕笑,故意在她脖子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,他的臂力驚人,這樣抱著她,一隻手還能大膽地在她腰間遊移。

  「你夠了沒?快點放開我!」她不是白癡,當然知道再這樣下去會有什麼後果,他們根本是兩個陌生人,或者該說是敵人,這……這太荒謬了!

  「不夠……真的不夠。」發自內心的貪婪,舌尖在她頸動脈上畫圓,感受狂亂的跳動。

  炎熠煖不覺嚶嚀出聲,頸間溼熱的氣息與細膩的接觸,讓她感覺陣陣酥麻,大腦似乎快瀕臨癱瘓。

  夏侯謙傲慢的大掌來到她玲瓏的纖腰,不安份的手指,在黑色皮帶邊緣遊移,彎個手指勾出一個體積輕巧的隨身碟,他隨手扔在一旁的沙發上,繼續忙碌著摸索迷人的曲線。

  「給我。」逗留在柔嫩的唇上眷戀不捨,他呢喃似的嗓音低啞而富磁性,像是撒旦所擁有的蠱惑人心的魔力。

  炎熠煖大腦有片刻的錯亂,險些要同意步入他迷人的陷阱,但也因為這聲溫柔的命令,讓她如大夢初醒。

  她在做什麼?該死!她居然差點讓他迷得團團轉!一股氣惱衝上頭頂,她沒空分辨是什麼讓她比較生氣,是他的目中無人?還是她不小心就要淪落?

  她不假思索地張嘴用力咬破他的唇,想逼他知難而退,要他知道,她不是輕易能任他擺佈的角色。

  一絲血腥味沁入味蕾,意外的,夏侯謙不怒反笑,非旦沒有鬆手,反而加深了這個吻,不容置喙地請她一同品嚐她的「傑作」。

  他糾纏著她的舌頭,勾弄她的舌尖舔舐他唇上的傷口,像是弄蛇人耐心馴化牙尖嘴利的小毒蛇,要乖乖為自己闖的禍負責。

  一絲唾液溢出她的嘴角,炎熠煖生平頭一次體會到狼狽,他根本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,到底是想逼她到什麼地步?

  逃不掉了嗎?她第一次有這麼沮喪的想法……

  她炎熠煖多少次水裡來、火裡去,憑藉著自信與一股傲氣,從沒在徹底分出勝負前,萌生想投降放棄的念頭;可落入這男人的手裡,她卻忍不住開始懷疑,自己真有全身而退的機會嗎?

  垂在兩側緊握泛白的拳頭,是她極力想抗拒的證明,不情願他恣意的為所欲為,也是在警告她莫名震盪的心頭。

  如猛浪般的奪取來得毫無預警,停止也是突然一個冷不防,在炎熠煖幾乎要考慮咬舌自盡的可能性時,夏侯謙停下了動作,只是定定地望著她,那眸子裡的火焰尚未平息,不過看得出來,他正極力控制火候。

  「今晚,妳可以離開了。」略啞的嗓子是因為費力壓抑的慾望還蠢蠢欲動。

  炎熠煖很懷疑他忽然的轉變,無非是想逗弄她,否則那雙緊箍的臂膀,怎麼一點都沒有想鬆開的跡象?

  夏侯謙意會到她的視線,這女人就這麼等不及離開他的懷抱?真讓他的男性尊嚴有那麼一點點受挫呢!

  他喜歡她逞強、不服輸的表情,極想將她壓在床上好好欣賞個夠,但就因為猜得到她好強的性子,若是他蠻橫強要,她也不可能輕易就範,他是欣賞她的驕傲,可是他對霸王硬上弓的遊戲沒興趣。

  他唇角輕揚,如她所願地鬆開手,並且往後退開一步,表示他的誠意。

  雙腳終於接觸地面,炎熠煖發現,她居然腳軟得厲害!深吸一口氣,單手勉強扶著沙發才站直身體。

  「你真的要放我走?」她斜睨著他,一個瘋子說的話,有必要被質疑。

  「如果妳捨不得走的話,我也很歡迎妳留下來。」

  「你真的是……神經病!」她人生中不曾失去理智,激動到破口大罵,現在卻真的有股想飆髒話的衝動。

  夏侯謙微笑接受她的言論自由,勾勒完美的嘴角牽起一抹好看的弧度,好像在愜意地欣賞寵物替他表演的餘興節目;炎熠煖打從心裡不喜歡他的表情,那種彷彿已將她視為他所有物的表情……

  她明明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,為什麼她還有一股逃不開他掌心的感覺?夠了!她要離開這裡,離開那道灼熱的注視,管他的放行是不是在說笑,她現在就要離開!

  夏侯謙目送她倉皇開門逃開的身影,然後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,按下重撥鍵,「不用管她,放她走。」俐落地交代完畢,他鬆開浴袍打算再去沖一次澡,用冰涼的水溫鎮定一下體內暴動的慾望。

 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,他渴望的是徹底征服她,今晚先放她喘口氣,並不影響他要她的決心;他說了,今晚讓她離開……只有今晚而已。

  ***

  秋天的尾聲,氣溫逐漸偏涼,聿姮嫣手裡忙著勾織圍巾,一邊也忙著和好友話家常。

  「真羨幕妳可以常常出國。」替老公、小孩勾織暖暖圍巾,聿姮嫣嘴角不自覺流洩出幸福的訊息。

  「妳也可以常出國啊,是妳和熙的事業心都太強了;況且我是去工作,又不是去玩的。」能沁出蜜糖似的柔嫩嗓音,隱約帶著一絲無奈,只有上官翩翩知道,她不是為了辛苦的工作忙碌,而是因為桌上那份報紙上鬥大的標題引她心酸,不得不選擇再次當隻駝鳥眼不見為淨。

  「妳又要出國?」隨手拿起報紙翻閱,對自己的緋聞又躍上頭條版面,上官拓揚彷彿一點都不以為意,「這次要去多久?」

  「我哪曉得,看公司安排。」上官翩翩假裝敷衍地答,其實她真的好想知道,報上寫的「名建築師與百貨千金婚事有譜」的消息,是不是空穴來風?

  好奇寶寶聿姮嫣倒是忍不住內心的疑問,「上官拓揚,你花邊新聞一大堆,到底有哪一條是真的?」

  「每一條都真的是假的。」上官拓揚漫不經心地笑,總是教人分不清他話中的真實性。

  聿姮嫣自討沒趣地扁扁嘴,好奇是她的本能,倒也不是真的愛追根究底,非要有個答案不可。

  「翩翩,米蘭有什麼名產可以買的嗎?」

  「妳的問題很像鄉下的觀光客耶!」一向嘴上不饒人的上官拓揚忍不住吐槽。

  「哪有!我只是想說,米蘭是時尚之都,如果有質感不錯的童裝,可以請翩翩幫我多帶幾件嘛!」

  笑望好友臉上幸福洋溢的神采,上官翩翩不由得心生羨幕,她應該永遠不可能得到這樣的幸福吧!「放心,我一定會幫炎小妞帶很多美美的衣服回來。」

  「我就知道我家翩翩人美心也美,一點都不像某人,真懷疑詠情阿姨當初有沒有抱錯小孩。」要論耍嘴皮子的功夫,聿姮嫣的天份加後天努力,可是讓很多人望塵莫及的。

  「光看外表就知道,我擁有的是上官家純正優良的血統,所以妳不用替我和翩翩擔心,我們絕對是同一家工廠出產製造的。」

  「呿!真有自信。」沒好氣地送上一記衛生眼,不過聿姮嫣還真不能否認上官拓揚有顛倒眾生的魅力,就只比她的親親老公炎熠熙差那麼一點而已。

  「對了,煖姊,妳有沒有什麼需要翩翩幫妳帶的?」

  一旁靜靜看書的炎熠煖,很享受大夥兒自顧自的聊天不吵她,也很習慣她多話的弟媳婦,有事沒事就會點到她的名,「沒有,謝謝。」

  「雙面間諜身分曝光,最終是誰獲利兩大國政治情報?」讀到報紙內頁一則國際消息,上官拓揚暫時擱下鬥嘴遊戲,眉頭緊皺面露疑惑,「我好像有聽熙提過這件事。」

  「說到這件事我就有氣,起初美國警署是先和『神令』接洽追查內幕,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,硬是攔截我們的生意;而且對方已經不是第一次不顧先來後到的道理了!」聿姮嫣咬牙切齒的,就因為這個程咬金的出現,害她的親親老公最近忙得團團轉,沒空休息也少了很多時間陪她和炎小妞。

  「是誰那麼大膽敢搶『神令』的生意?」雖然同行相忌是難免的,若是公平競爭大家也無話可說,但是對方似乎不夠大氣,上官翩翩不覺先跟著同仇敵愾起來。

  「還不是『天律財閥』。」聿姮嫣語帶不屑,沒留意到對座的炎熠煖身子一僵,閱讀的姿勢變得很不自然。

  「怎麼會?」據上官翩翩所知,這是間數一數二的大企業。

  「妳別看『天律』表面上是單純的商界企業體,這幾年他們藉由累積多年的龐大勢力,以及在國際間活絡的人脈,開始將觸角延伸到特務情報的工作,才短短幾年的時間,就有不容小覷的成績。」

  上官翩翩很了解聿姮嫣廢話連篇的講話方式,她很有耐心地等待聿姮嫣喘口氣、喝杯茶然後再繼續。

  「他們和『神令』由特勤擴展至商業恰巧相反,目前承括的經營卻正好與我們強碰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他們想和我們較勁互別苗頭的意味!光聽『天律』這就知道,他們自詡所代表的就是天條律法!」聿姮嫣皺著一張小臉擺明不以為然。

  「好狂妄喔!」上官翩翩不懂生意場上的鬥爭,不敢對兩方競爭的方式妄下斷論,只是單論「天律」這名字的拆解。

  「就我的了解,『天律』的確喜歡爭贏,不過行事還算磊落,真有可能會故意出招針對『神令』搶生意嗎?」上官拓揚倒是有不同的見解。

  「事實就擺在眼前啊!他們就是狂妄自負過了頭,不然你問煖姐,她一定也這麼認為。」

  無端又被聿姮嫣點到名,炎熠煖依舊將目光停佇在書面上,目前她不想對「天律財閥」的任何事發表意見,「我沒有特別的想法。」

  聿姮嫣本來也不期望從炎熠煖嘴裡多聽見幾個字,雖然沒有得到贊同的說法,她還是繼續說服好友她對「天律財閥」的壞印象。

  耳邊聽著聿姮嫣滔滔不絕,炎熠煖不自覺在心裡咀嚼「狂妄自負」四個字……

  對那男人而言,這形容算是保守,一開始她就是想知道「天律財閥」幾次明著、暗著搶生意,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,才會決定深入虎穴了解狀況,並非想竊取機密、以牙還牙;純粹是好奇對方動機,卻沒想到讓老虎逮個正著,甚至還被咬上了幾口。

  圍在頸上的絲巾蓋得去敵人留下的印記,那份羞辱與一絲不知名的波動,卻是她每日都要提醒自己忽略遺忘才行。

  就當被瘋狗咬了幾下吧!她一再安慰自己,以後避免和有神經病的沙豬再有交集就好;可逃避從來就不是她的作風,更別提明明惦記在心頭的,卻還要假裝若無其事,而且還得努力才能辦到。

  真是氣人,她到底怎麼了?

  她告訴自己,是夏侯謙徹底激怒了她,才讓她不復平時的淡然冷靜,任何人在路上平白無故讓狗咬了,都會在意好幾天,除了傷口作痛,也擔心會不會得了狂犬病什麼的;只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,沒有針劑可以處理,難免讓人耿耿於懷罷了!

  呵,如果讓那個不可一世的傢夥知道,她是想像成自己被狗咬了,肯定會很不悅吧?思及此,她感覺有些痛快,算是稍稍平復了她又悶又亂的心情。

  翻閱書頁的手指有點機械化,書裡的字句通通沒有讀進心裡,連炎熠煖自己都沒發現的是,她很少有起伏的唇瓣,正輕輕勾勒出一個圓弧……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1:38 PM

第三章

  細雨紛紛的淩晨兩點鐘,郊區公墓附近停駐的一台黑色轎車,顯得特別鬼祟;副駕駛座上大腹便便的婦人,不時地啃咬著手指甲,神情有些慌亂但仍力求鎮定。

  「夫人,您確定這麼做好嗎?」由後照鏡看見那名癱坐在後方、滿頭浴血的女人,駕駛男子不覺打了個冷顫;沒想到,夫人一個女人家行事,竟然比老大還心狠手辣!「要是老大從廈門回來,知道您殺……」

  「不然你有更好的意見嗎?」被稱作夫人的女人氣急敗壞地吼道,她也很後悔沒經過考慮就痛下殺手,可她也是為了自保,她作夢也想不到,瞞著丈夫偷偷進行走私買賣的事,會這麼快就查到家裡來,她本來以為是天衣無縫的!

  「可是,如果她是康爺身邊重要的人物,這下……」

  「你沒腦呀!她要是康爺身邊多重要的人,康爺會隨便派她來探口風?」

  「但我看她的氣勢不像是普通人,如果她莫名其妙失蹤了,我們會不會反而惹上麻煩?」

  「什、什麼氣勢?我看她根本是狐假虎威吧!」坦白說,她不是沒有這層顧慮,就是被那雙俐落無懼的眼神嚇到,才會無暇考慮其他,寧願相信是自己多想。

  「你少廢話!去檢查看看她斷氣了沒,隨便找個地方把她給埋了,我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。」

  領人薪水的,又好死不死是兇殺案的目擊者,為了擔心也被滅口,男子任憑手腳抖得不像話,還是下了車鼓起勇氣打開後座的門。

  後座的女人頭頂上還在流血,血淋淋的畫面有些怵目驚心,但她天生美豔的臉龐映著汨汨流下的鮮紅,卻也有分詭異特別的美感。

  剎那間男子看傻了眼,不過更多的恐懼使他很快回過神來,他伸出手指探探女人的鼻息,一絲微弱的呼吸令他猶豫是否該據實秉告。

  雖然是混黑道,他還是有最基本的良心,畢竟和這女人無冤無仇,連她姓啥名誰都不知道,幫忙毀屍滅跡就已經夠煎熬了,如果夫人要他再親自動手或他眼睜睜看著夫人再下毒手……

  「夫人,她沒有呼吸了。」反正埋進土裡也是難逃一死,還是別折磨人家,也別多替自己造孽了!

  乍聽到人死了,殺人兇手難免心下一驚,可頭都剃了一半,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善後,「好,快點去挖洞。」

  男子領命,拿著鏟子隨意找個空曠處開始挖洞,十幾分鐘過去,洞是挖好了,但得要把人扔進去才算大功告成;男子顫抖著,把人從後座拖下來,心裡一直默唸著阿彌陀佛。

  「小姐,冤有頭、債有主,妳作鬼之後別來找我……」男子不停地喃喃自語。

  頭頂上的傷口傳來劇烈的疼痛,又被人拖在地上走,炎熠煖難受得想吐,卻連悶哼的力氣都沒有。

  她早該料到,能做為老大的女人,沒有狠勁也多少有點魄力,她居然沒有想到對一個孕婦設防,她真是太大意了。

  臨時受託來傳話探消息,不想太張揚所以沒有報上身分,她必須承認那女人很敏銳,也不得不說那女人有勇無謀、蠢到極點,沒有弄清人家的身分就想滅口,先不論她的背景有多棘手,光她今天是道上舉足輕重的康爺請來的人,她若少一根汗毛,都不是能簡單擺平的問題。

  呵,都什麼時候了,她還真是夠理性,一般人在瀕死前好歹也會想想家人,或者未達成的心願遺憾什麼的吧?倘若她今晚就要去找閻王爺報到的話,那她……

  嘶!該死的痛!

  縱使男子小心翼翼,不敢用力把人拋進土裡,這樣的力道還是讓炎熠煖差點又痛暈過去,頭上被花瓶狠狠砸下的傷口又流出更多血。

  男子才奮力鏟了幾把土往洞裡灑,驚覺不遠處投射而來的車燈,「夫人,有人來了!」

  「那你還不快上車!」

  「可是屍體……」

  「這麼晚了誰敢在墳墓堆亂看?我們快點離開就是了!」

  男子心裡多少忐忑著洞裡還沒斷氣的女人,身為共犯還是擔心事跡敗露,拿著鏟子急忙上車,二話不說狂踩油門離去。

  ***

  一台銀灰色的轎車上,剛結束一場鴻門宴的夏侯謙,眉宇透露些微疲憊,他原本就不喜歡參與政商活動,要不是外婆千叮萬囑要他非得出席,他此刻應該是在房裡享受難得的悠閒吧!

  唉!出門前他就知道,外婆一再特地交代,肯定有問題!果然不出他所料,今天美其名說是政商交流,事實上,根本就是一場相親大會!整晚在一群想結婚想昏頭的名媛淑女的視姦下,他沒立刻翻臉走人,全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;附帶一提,有幾個不知在羞答答個什麼勁兒的女人,也很令他反胃。

  「琥珀,你到底是用哪一家的衛星導航?」四周樹立的墓碑,像是在嘲笑平時呼風喚雨的他今日特別不順。

  元琥珀乾笑了兩聲,導航導到墳墓堆來他也很無言,「少爺,您如果累的話,要不要……」旁邊突如其來一個大坑洞,整台車子差點打滑,好在他反應快,駕駛技術也不差,才能迅速穩住車身,「Shit!在這裡挖洞是想害死人啊!」

  「很少聽到一向溫文的你爆粗口,這句話很妙。」元琥珀的直接反應讓夏侯謙不禁莞爾,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坑洞邊緣,似乎看見裡面有個人影,「停車。」

  「現在?」

  「洞裡好像有人。」他猜測或許是哪來的無名屍,但也可能是有人不小心跌入坑洞等待救援,他不是怕事的人,既然都瞧見了,當然不可能假裝沒看到。

  夏侯謙甫下車,便看見洞裡的確有個受了傷的女人,他當下驚覺不妙,定睛一瞧,頓時讓他心跳漏了好幾拍,即使沾染了泥土和血跡,那張美麗絕倫的臉龐還是清晰可見,他不可能會錯認!

  「琥珀,幫忙把人帶上車,然後把車掉頭,沿原路回去,到最近的醫院!」

  ***

  從急診室出來後,特地準備的單人病房,夏侯謙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前,病床上虛弱蒼白的容顏揪緊他的眉心,心頭好似珍藏的瑰寶遭到毀損般沉悶不悅。

  身上多處擦傷、頭上縫了十六針、頭部遭到重擊,可能會有暈眩甚至出現視力模糊的症狀……

  這女人怎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?又是誰有那麼大本事,把炎家大小姐傷成這樣,還打算將人棄屍荒野?

  她幾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時機點都很特別,只是她這次出現的方式,讓他很不開心。

  一團火在胸口翻騰,他才打定主意要好好收藏的美麗洋娃娃,竟然差點讓閻王爺捷足先登給搶去了,他不敢想像,要是他和琥珀晚一點才經過那裡,或者沒有誤闖墳墓區,事情會變成怎樣……現在說來,他還真得好好感謝那台短路的衛星導航。

  「唔……」一絲細微的呻吟,暫時熄滅夏侯謙的火氣,還沒等炎熠煖睜開眼睛,他就急忙按下呼叫鈴找來醫生。

  醫生才剛進門,炎熠煖正好悠悠轉醒,全身無力的她一語不發,若有所思似的靜靜地接受醫生的診察。

  「麻藥剛退,頭上的傷口可能會有點痛,也可能會有頭暈目眩的現象,這些都是正常的,除此之外,妳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的?」

  炎熠煖閉上眼,稍微感受身體目前的狀況,她感覺當下的不適和疼痛都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,只除了……

  「那我想不起來自己是誰,也想不起來我為什麼在這裡,是正常的嗎?」

  一旁的夏侯謙聞言,眉頭鎖得更緊,還沒等醫生表示,便冷著聲質問:「醫生,這是怎麼回事?」

  夏侯謙不怒而威的氣勢驚人,醫生莫名有種空氣忽然變得稀薄的錯覺,簡單作了一些檢查和詢問,他作出初步結論:「其實臨床上很多這樣的情形,大部份是經歷遽變或壓力引起的創傷症候群,但也有可能是頭部遭受重擊帶來的後遺症,當然還是需要再進一步的檢查。」

  創傷症侯群?要不是時機不對,夏侯謙可能會大笑兩聲,炎熠煖可不是普通人物,哪可能這麼脆弱?

  「如果是後者的話,她多久會痊癒?」

  「不一定,可能三年、五年,也有人不需特別刺激回想,睡一覺醒來自然就恢復記憶;因為無法判定病人真正遺失記憶的原因,所以不能保證病人痊癒的時機。」

  「那是不是也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?」炎熠煖的表情平靜無波,儼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
  「嗯,不排除有這個可能,因此還是要先作好心理建設。」交代護士安排精密檢查的時間,醫生告知幾點注意事項後,就領著護士離開了,病房內只剩下夏侯謙和炎熠煖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
  「以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來說,妳表現得還真是鎮定。」

  「不然呢?哭哭啼啼對恢復記憶也沒有幫助吧!」坦白說腦中一片茫茫然的滋味不太好受,她不確定以前的她是不是激動派的,不過她現在並不想浪費力氣做無意義的事情,反正醫生剛剛的意思好像也是說,恢復記憶的事應該是順其自然比較好。

  緊皺許久的眉頭霎時舒展開來,夏侯謙不禁在心裡替她鼓掌,也很驕傲他的眼光果然沒錯。

  那雙星子般的美眸,可能因為負傷的關係,減弱了平時的銳利,卻還是透著與他人的淡淡疏離,看似無害又難以靠近;原本他還擔心突然喪失記憶,會不會讓她性格丕變,看來她骨髓裡的傲氣和勇氣絲毫沒有減少。

  雖然這代表她的性子果然執拗,但倘若她因為失去記憶,連帶變成一隻容易驚嚇的小白兔,他不也就失去馴化她的過程中,最大的樂趣嗎?

  「妳知道我是誰嗎?」唇角輕輕揚起,一個壞心的計謀在腦海成形。

  「你說呢?」她是遺失以前的記憶,不是失去記憶的能力,她沒記錯的話,他剛剛好像才提到她失憶的事吧!「我可以先知道我是誰嗎?」

  帶著邪氣的眼尾輕勾,擺明霸道不肯如她所願,他要她空白的腦袋裡第一個記住的是他。

  「記住,我叫夏侯謙,我是……妳的主人。」

  ***

  聽說她姓易,單名萱。

  聽說她無父無母、沒親沒戚。

  聽說女僕是她失憶前的新工作。

  嗯……針對她的身世背景,她沒有太多疑問,就算不解也沒轍,否則以她目前的狀況,她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。

  但,為什麼她的職業不是幫傭、下人,而是……女僕?不知怎地,她對於自己身為女僕這件事,感覺挺彆扭的。

  站在穿衣鏡前,炎熠煖的眉心打了好幾個皺折,從蕾絲頭巾、黑色蓬裙外加白色圍裙,一直到大腿襪……

  她覺得她這身打扮蠢到極點了,尤其是腳上那雙平底娃娃鞋,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,要不是這裡除了管家以外其他的女傭都是這種打扮,她可能會懷疑那個自稱是她主人的男人在耍她。

  在炎熠煖火大地瞪著鏡中的身影時,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,接著傳來客氣的詢問聲:「衣服換好了嗎?」

  炎熠煖馬上認出那是管家桂姨的聲音,她硬著頭皮打開和室拉門,然後默默跟在桂姨後頭,準備認識她工作的環境。

  從大廳到每個房間,從單品設計、空間配置到庭園造景,都是道地的日式風情,別院的木橋旁邊種了兩排櫻花樹,雖然還不到盛開時候,也別有一番寧靜之美。

  走在木橋上,兩旁欄杆雕工講究卻不失樸實,池裡幾尾錦鯉悠遊,不遠處,一名年輕女孩跪在木地闆上擦地,一時間,炎熠煖差點以為她此刻就在日本。

  這裡……就是她工作的地方?炎熠煖一邊熟悉環境,也沒有漏聽桂姨的每句交代,原來夏侯家的夫人是傳統的日本女子,對住所的整潔有一定程度的要求。

  至於為了愛妻打造日式建築的夏侯老爺,則是相當愛好中國古文學,難怪一間日式大宅裡,每個人的名字都充滿東方古意,聽桂姨說,這裡其他同事有梅、蘭、竹、菊、杏、蓮、葵、桃、芙蓉、牡丹和水仙。

  不曉得她之後會不會也被要求改名?最好是沒有必要。

  「這裡是少爺的書房。」桂姨替她敲門示意後,隨即轉身離開。

  炎熠煖走進書房裡,看見夏侯謙好整以暇地坐在榻榻米上,他似乎正在等她到來。

  一張刻劃完美的臉龐笑容別具深意,明明沒有顯露一絲不耐,炎熠煖卻莫名感到無措,相較起來,桂姨那張不茍言笑的嚴肅表情還讓她自在許多。

  「少爺。」她畢恭畢敬地稱呼,藉由低頭閃避那雙灼熱眼眸的注視。

  「我說過,我是妳的主人。」

  「可是我聽桂姨叫您少爺。」

  「在這裡的每個人都叫我少爺沒錯,但只有妳是叫我主人。」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,夏侯謙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著她,果然不出他所料,成熟冶豔的她穿上制式的女僕服裝,有份獨特的迷人性感。

  「為什麼?」她直覺不悅,礙於身分卻不敢發作。

  「沒有為什麼,一直以來都是這樣。」多麼理所當然的口吻呀!好似從前的確如此。

  「一直以來,是多長時間?」她沒記錯的話,『女僕』不是她的新工作嗎?

  「就是一直以來呀!」他攤攤手,答得很隨性。

  「可以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嗎?」她討厭他敷衍她的態度。

  「妳什麼時候變成好奇寶寶了?」

  「我以前是糊裡糊塗過日子的人嗎?」如果是,那她也討厭她過去的生活態度;奇怪,在聽到好奇寶寶這句形容時,她腦袋裡怎麼好像閃過一個燦笑的模糊人影?

  「對了!妳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妳失去記憶了。」他故作恍然,嘴角帶著歉笑,一道算計的眸光斂藏眼底,「想知道妳過去是怎樣的人嗎?」

  「假如您願意撥冗告訴我的話。」她很想對她的主人謙卑些,奈何怎麼努力都只有皮笑肉不笑。

  眼見她極力忍耐天生傲氣,試圖極力扮演他所賦予她的角色,夏侯謙感覺有趣極了。

  「在孤兒院長大的妳,從來都是樂天知命,前後幾份打工都是勤快負責,經人介紹來我這裡做事的這段期間,我很滿意妳安份守己、百依百順的表現,妳是一個相當溫柔婉約的可人兒。」

  「溫、溫柔婉約的可人兒?」炎熠煖頭皮忽地一陣發麻,她怎麼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這些特質?

  「沒錯,妳不曾質疑過我的命令,我的每個要求妳都毫不猶豫照辦,彷彿……」他站起身走向前,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。

  炎熠煖頓時乾澀的喉頭更加緊窒,這火炬般的逼近好像似曾相識,「彷彿什麼?」

  他在離她只有幾公分的距離站定,「彷彿妳就是為我而生、為我而活。」

  一把可以吞噬人心的火焰急竄,炎熠煖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,夏侯謙長臂一攬,彼此的距離更近得可以分享彼此的鼻息。

  一雙黑白分明的星眸明顯慌亂不知所措,慣性保持鎮定的本能深鎖她的眉頭。

  ***

  「不……不是這樣的。」是在反駁他的霸道,還是在掙紮說服她自己?她的腦袋和心裡亂糟糟的,就像有團打結的棉球越滾越大。

  「明明就是這樣。」微一使力將她帶進懷裡,他故意在她耳畔輕喃,夏侯謙訝異他的壞心眼被她激發得淋漓盡致,他要邀她乖乖跳進他掌心裡,順著他的節奏起舞,他就是想要這條驕傲的美人魚臣服於他,在他編織的氛圍下,不管是不知不覺還是後知後覺,總有一天,他要她心甘情願地歸順他。

  「夏侯……」

  真是可愛,都失去記憶了,還不忘記倔強呀!

  他笑著打斷她,「妳說我是誰?」

  在夏侯謙溫柔又霸氣的凝望下,炎熠煖心裡的棉球還是糾結,不過奇異地舒展許多,她知道他想聽到什麼,她沒想到的是,她會真的如他所願。

  「你是……主人。」

  「很乖。」他露出滿意的微笑,不吝讚賞不代表他獲得滿足,大掌扣緊她纖細的腰,「現在,我要妳親我。」

  得寸進尺,就當他湊巧救了她的報酬……

  就當他費了點心力,找到想致她於死地的兇手,並且巧立名目順便替她報仇的代價……

  就當他那晚極力忍耐,沒有一口吃掉她的謝禮……

  炎熠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,他們之間是這種關係嗎?

  「我不會。」她腦袋一片空白,心跳完全不受控制,只得向他投降。

  「別怕,試看看,說不定妳會因此想起一些什麼。」撒旦擅長的是蠱惑人心,這正好也是夏侯謙的強項。

  炎熠煖深蹙眉峰,她不急著回憶過去,是知道恢復記憶的事急不來,可是她也的確不喜歡對過去一無所知的無力感。

  她的身材在女孩子中算是高挑,在他懷裡卻還是小鳥依人,得踮起腳尖才能親吻到他的面頰。

  向來我行我素的炎熠煖,何時這麼聽話任人擺佈過了?夏侯謙知道這樣的服從,對她來說已經很不簡單,不過他實在對她的蜻蜓點水不甚滿意。

  在炎熠煖以為大功告成,想退出他懷抱之際,夏侯謙收緊了手臂,低頭攫住她潤澤的唇瓣,在她唇舌間大肆地挑釁逗弄;這張多汁香甜的嘴唇,是他味蕾嚐過後就戒不掉的滋味,他勾弄她軟糖似的粉舌,火熱地引導她心甘情願被他吞噬。

  「有沒有很熟悉的感覺?」他分神說話,火舌從她微啟的紅唇中,牽引出一道晶透汁液,惹得他又忍不住貪心地狠狠糾纏她唇舌。

  炎熠煖睜著迷濛雙眼,看見夏侯謙情不自禁的陶醉,不知道為什麼,她的心房因此一陣酥麻;他說的對,她能感覺到他滾燙的親吻真的不陌生,只是他猛浪的侵略害她根本就無力思考,更別提回想什麼。

  這個男人……這個自稱是她主人的男人……過去的她真的彷彿為他而生、為他而活?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09 PM

第四章

  她被困在他強健的臂彎中,無處可逃、進退不得,她感覺自己就像被烈日籠罩般,就要隨之燃燒。

  他的舌沿著她細膩的頸項來回輕探,貪戀地吸吮著她頸間的芬芳,大膽的挑逗引來她的輕顫,更教他瘋狂地緊擁住她,像是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。

  他們以前常常這樣嗎?炎熠煖不禁想問,奈何小嘴忙著喘息都來不及,哪裡還有說話的空閒?

  酥酥麻麻的電流竄進她的四肢百骸,炎熠煖不由得嚶嚀出聲,頓時感到全身無力,又好像有某種強烈的渴望在發燙跳動。

  她的低吟狠狠擊潰夏侯謙所有自制,他發狂似地吻住她,火熱的唇舌盡情與她的嬉戲。

  她雙手無力地垂搭在夏侯謙肩頭,在極度缺氧前,仰起頭尋求自由呼吸,「夠了,停止……」

  「不夠……我早就告訴過妳了,我要的不只這些。」夏侯謙像是頭失去控制的野獸般低吼一聲,手指大膽地往下游移,來到她胸前的柔軟,愛不釋手地逗弄、揉捏著,兩腿間的堅挺則本能地隔著衣褲輕輕磨蹭著她的下腹。

  他告訴過她嗎?好像有,但……是什麼時候呢?他的唇舌迷惑著她漸漸失去理智。

  雖然她無法招架他幫她回想過去的方式,卻也不得不說,他的方法真的有效,兩人此刻的貼近,的確和她腦袋裡片段的畫面重疊,或許她該相信他是真心想幫助她的,只是方式極端了一點。

  信任他的念頭萌芽後,她暫時卸下對他的防備,放膽沉浸在不知名的搖擺暈眩中,手臂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,不自禁地回吻他。

  她乖巧的回應令夏侯謙驚喜,他加深了這個吻,舌尖細細品嚐她口裡的芬芳。

  等到一吻暫歇,炎熠煖嘴唇也狼狽地腫了,夏侯謙拇指輕撫那抹紅艷,欣賞自己瘋狂的傑作。

  「看吧!我就說妳很乖的。」他氣息紊亂是因為他渴望的還有很多。

  「嗯……」她仍舊疑惑,卻依然選擇相信他,她從昏迷中張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是他、空白的腦袋第一個進駐的是他,她不相信他,還能相信誰呢?

  「記住,我是夏侯謙,妳的主人。」夾帶濃濃慾望的嗓子低喃。

  他灼熱的注視好像可以把人粉身碎骨,炎熠煖被催眠似地在心裡重複他的指令。

  「記住,妳是我夏侯謙的女人。」笑,邪佞又猖狂,那份霸氣不容置喙。

  她是他的女人?她下意識質疑這層關係,還是不習慣被掌控的感覺。

  「讓我靜靜想一下,好不好?」

  夏侯謙嘴角輕扯,他並不怕她恢復記憶,甚至期待她在模糊記憶中擺盪的反應,只不過她太快想起一切,他現在進行的遊戲就得被迫終止,他才剛剛發現,主人和女僕的遊戲很有趣呢!

  「不好。」於是他駁回她的要求。

  炎熠煖才剛想抗議,夏侯謙卻突然橫抱起她,大跨步走向書房另一側的臥室,「妳知道嗎?放妳走的那晚之後我就後悔了,所以我發誓,我不會再輕易放過妳。」

  ***

  他到底在說什麼?他說的那晚,是哪一晚?

  在夏侯謙又開始不停地汲取她的呼吸下,炎熠煖深深體會何為暈頭轉向,她根本無力推開他親暱的碰觸。

  他將她放在軟榻上,動作輕柔卻有意無意地用胸膛推擠她胸前的兩團嫩肉,她弓起身子想閃避他熾熱的接觸,不料反倒更像主動迎合般熱情地貼近。

  意識到他不規矩的大掌正欲撩起她的裙子,炎熠煖雙頰一陣火辣,急忙壓著裙擺,「不要……」

  「不管,我偏要。」他喜歡她極力想拒絕他時,感到困擾的表情,他很清楚,她內心裡也在和本能的慾望拔河,才會不知如何是好地深深困擾著。

  先脫下純白圍裙,隔著棉質連身裙,他輕輕擠壓一團飽滿,反覆揉捏愛不釋手,前所未有的刺激讓炎熠煖壓抑不住地嬌吟出聲。

  她嚇了一跳,不敢相信這麼淫蕩的叫聲是出自她嘴裡,她反射性摀住嘴巴,以免忍耐不住再發出丟臉的聲音,不過夏侯謙卻愛極了她媚人的嚶嚀。

  不再甘於這樣隔靴搔癢的碰觸,趁她的手沒空阻止他作亂時,夏侯謙抱起她跨坐在他身上,手指俐落地拉下她背上的拉鏈,飛快脫光她的衣物。

  他的衣著還是整齊的,而她半躺在他懷裡,幾乎全身赤裸,猶如一隻待宰的小羔羊;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罩住她胸前的渾圓,放肆地揉捏、擠壓,他從剛才就渴望這麼做了。

  「停……這樣好奇怪。」強烈的刺激讓她全身酥麻,炎熠煖心頭一陣慌亂,感覺連手心都在冒汗。

  「哪裡奇怪?」她越是不安,夏侯謙就越故意想挑戰她的極限,他等不及想看看她瘋狂的模樣,一把扯下她一雙渾圓上的遮蔽,他毫不考慮地含住一顆乳梅,像個孩子般渴切地吸吮著她香醇的乳香。

  太過猖狂的唇舌,掀起炎熠煖全身細胞顫慄,她忍耐著不敢叫出聲音,過份的敏感令她泫然欲泣,她噙著淚,細白滑嫩的手軟軟搭在他肩頭,不敢相信他的奪取可以如此霸道。

  「唔……夏侯……不,主人,拜託你,不要……」她的理智開始潰散,不確定自己想抗拒的是他的熱情,還是身體陌生奇異的反應。

  「這時候我比較想聽妳叫我的名字。」那乳香迷人,彈性豐盈的口感極佳,他快要不可自拔,這時分神說話有一定的困難度。

  炎熠煖緊咬著下唇,熱流攻陷她的四肢百骸,她下意識想壓抑越來越強烈的騷動,又好想知道這火源能擴散到多大極限。

  「倔強的女孩。」他勾起唇角,狹長的眼邪氣滿溢。

  他重新攻陷她的唇,先是輕柔地吸吮她的唇瓣,然後以舌挑開她的貝齒,含住她的舌尖輕吮著,大手毫不遲疑地撫上她白皙的長腿,一路往上探詢她女性的幽穴,隔著一條小褲,在細緻處愛不釋手地來回撫弄。

  「不、不行……」她抓住他的鐵腕,想阻止他的猖狂,夏侯謙先是如她所願將大掌撤離她的蜜穴,隨即又俯身繼續攻佔她的一對椒乳,然後趁其不備拉下她的小褲,炎熠煖感覺腿心一涼,本能地攏緊了長腿。

  他手指勾著黑色丁字褲,故意拿到她眼前,「妳穿得這麼性感,是打算要誘惑誰?」他直勾勾望著她,壞心眼地欣賞她沉浸在慾望中泛紅發燙的小臉。

  「所、所有的衣服,不都是你替我準備的嗎?」她撇過頭,不敢看他囂張的動作。

  「那妳告訴我,妳的內褲為什麼濕濕的?」他大掌一伸,抓住她的俏臀更貼住他腿間的熟鐵,手指忽重忽輕地柔捏她彈性豐盈的臀部。

  「嗯唔……」她無言以對,也是因為他大膽的舉動,令她羞得說不出話來。

  「老實告訴我,妳討厭我這樣對妳嗎?」十隻修長手指輪番掐弄豐盈臀肉,像把玩黏土的小男孩一樣樂在其中,他的劣根性徹底被誘發。

  禁不住莫大的快意,炎熠煖又羞又惱,大腦不受控制的感覺,比腦袋一片空白還來得讓她難受,「我們以前一直都是這種關係嗎?」

  「我現在就在幫助妳回想呀!」他沒有給她正面的答案,「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」

  他真的在幫她嗎?炎熠煖有瞬間的迷惑,但她別無選擇,在她毫無方向的現在,只有夏侯謙令她感到熟悉,而且在這個當下,她也無暇思考太多。

  「不、不討厭……」她老實地答。

  「那妳喜歡我這樣對妳嗎?」他是得寸進尺的最佳代言人,他氣息不穩地重重喘著氣,渴望地注視著她嬌嫩的蓓蕾,望著那雪峰,以及上頭的粉色凸點;他飢渴地吞下唾液,接著含住一方的紅莓,用舌頭讓那顆誘人的甜美果實在他嘴裡彈動輕舞。

  炎熠煖開始懷疑她失去記憶前是不是有得罪他,否則他何以這般折磨她?

  她難耐於這樣的挑逗,再也顧不得羞恥,搖擺著身子藉此讓他的唇齒能更摩擦到她的敏感;夏侯謙依舊故我,照著自己的步調,緩緩地含住她嬌嫩的蓓蕾,輕輕地舔、慢慢地吸吮。

  她猜得到他是存心的,誓要得到她一個答案不可,當他用舌尖壞心眼地輕描她雪峰頂上一圈粉暈,順便來回舔弄那小巧彈牙的肉丁時,她再也禁不住嬌喘連連,壓抑不了破碎的呻吟。

  夏侯謙知道她骨子裡的硬脾氣,她的反應已經給他最直接的答案了,女人的身體是很誠實的,如果對他沒有感覺,或者真有一絲厭惡,她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。

  他勾刷蜜穴的手指輕得很有技巧,指腹有意無意地磨蹭她的花核,存心折磨得她瘋狂,手指沾到沁出腿間的濕濡,他的手指夾住她的貝肉輕扯搓揉,不在乎她的津液沾得他滿手,他大方將得手的蜜汁沾染上她的嬌臀,細白的濕意晶亮形成一幅讓人血脈賁張的畫面。

  「好甜、好香!妳這裡好溫暖。」他的唇舌不停地玩弄她的乳尖,吸完一邊又換另一邊,還發出貪婪的吸吮聲,大手沒閒著地揉捏紅莓旁的柔軟飽滿,而他駐留在她花苞間的手,也沒有偷懶地在她身下製造更多敏感快意;炎熠煖根本分不清,他所謂的溫暖到底是在說哪裡?

  「我覺得我快瘋了……」好脹……她感覺腦袋好脹,下腹彷彿也有團火球在膨脹。

  「我才快被妳逼瘋了!」不是他惡人先告狀,他從來不缺女人,她是第一個無論外表、個性還是身體都教他深深著迷的,他自己也沒想到,她能撩撥他到近乎失去理智的地步,「幫我脫衣服。」

  炎熠煖一雙氤氳情慾的星眸顯得為難,夏侯謙發現她一直在偷看著他吸吮她胸前的動作,她迷惘狂亂又享受的淫蕩表情,滿足了他的征服感;他更故意發出吸吮聲,她害羞又放蕩的矛盾,讓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下身想要攻佔的衝動,他趁機火上加油,更賣力地吸舔,輕輕啃咬她的乳尖、揉捏她盈滿的椒乳。

  她嬌聲喘息,小手像有自己的意識般,胡亂地撫弄他肩膀,想順從他的命令,替他褪下衣物。

  夏侯謙讓她躺在榻榻米上,讓她方便解開他襯衫的扣子,「我喜歡妳迫切脫掉我衣服的模樣……」

  他惡意搗亂,她羞得慌亂了手腳,還剩兩顆扣子怎樣都打不開,她惱羞成怒索性放棄。

  可惡的大野狼哪能容許她半途而廢?他自己解開剩下的扣子,然而好心也只到這裡為止,「自己來,我還有事要忙……」

  溫柔分開她的雙腿,他霸道地端坐其中,一把捧起她的嬌臀壓上他的大腿,俯身半支起她的上身,他很快便決定好用餐的絕妙姿勢。

  他噙住她胸前一端莓果,強勢地吸吮拉拔果肉,迫使它立起,手指不忘撥動另一頭的小小肉丁,引誘那蓓蕾挺立與他熱情招呼。

  他低吼一聲,低下身子噙住了她雪白飽滿上的蓓蕾,故意用牙齒輕輕磨蹭她的嬌挺,一隻手則溜到了她大腿根部狎弄她的花核,還用指尖捏揉那兩片細緻的花唇。

  她低聲輕喘,半拉半扯終於脫掉他的襯衫,小手貼在他光滑結實的胸膛上游移,想尋求她也不知名的慰藉。

  「喔……嗯啊……」

  「不行了?快忍不住了嗎?」

  ***

  她狂亂地點頭,雖然她也不曉得她極力忍耐的是什麼。

  「唔……嗯啊……」陣陣快意衝撞,她全身的毛細孔都在吶喊渴望痛快。

  「嗚!嗯……你好可惡……」她胸前肉尖敏感,根本不堪他恣意撥弄,「唔!喔……停下來你的舌頭……」

  「妳的文法好像怪怪的。」他故意裝傻,浪蕩的火舌繼續大玩擠壓她乳尖,欣賞肉丁彈跳的遊戲;他的手指被她沁著熱浪的小穴吸得好緊,教他灼熱的分身緊繃發痛,他的額間因忍耐滲出細汗。

  「妳下面流了好多水,把我的手弄得好濕!」大大的掌心忽快忽慢地推擠,他好訝異,光只是在洞外擠壓,汩汩蜜汁就流淌了他滿手,他的挑逗造成她的敏感,完全滿足他男性的驕傲,他是相當高興的。

  「你……嗯……那你不會把手拿走嗎?」她很心虛,她承認她口是心非,潛意識裡並不真的希望他停止動作。

  夏侯謙比她還清楚她身體的自然反應,他喜歡看她在他的擺弄下,失去理智放蕩的模樣;他將手指刺進她的幽穴裡,牽引出更多晶亮的愛液,情慾的氣息在室內飄散開展露無遺。

  夾雜輕微痛楚和酥麻的快感,讓炎熠煖本能地縮緊身子,「不要,不舒服……」

  「真的不舒服嗎?妳再仔細體會看看,順從身體的感覺,不要壓抑。」她的蜜穴緊箝住他的手指,幽軟的花莖吸吐出源源花蜜濕了他滿手,他忍得很痛苦,但他想給她最美好的歡愛,他從來不曾想對哪個女人如此體貼過。

  她忍不住低泣,分不清是因為氣他壞心的欺負,還是惱她沒用的本能反應,或是那一波波她快要無法駕馭的舒服快感……

  夏侯謙霸氣又溫柔的刺探,讓她下身花穴分泌出更多熱液,她再也無力思考辨別他的輕哄是好心還是惡意,她感到腿間似乎正在凝聚一股衝擊,她只能無助地搖擺臻首。

  「不要、不要……把手拿開……」

  夏侯謙知道她快達到巔峰,他當然不可能乖乖罷手,「妳把我夾得這麼緊,我抽不開來耶!」他故意加快手上的動作,不停在她腿間抽插,似是要證明他所言非虛,「妳看,真的拔不出來!」

  「嗯啊!不……啊……」他的放肆讓炎熠煖不知如何是好,拉著他的手不曉得是要幫助他離開,還是催促著他更往裡頭探索。

  夏侯謙知道她已經慾火焚身,他將她拉坐在身上,更瘋狂地輪流在兩朵蓓蕾上給予滋潤,另一隻手則包覆住她下身的柔嫩,技巧性地按壓她的花核,再加深一指刺入她充血的花苞。

  炎熠煖原本就渙散的思緒,被夏侯謙冷不防在她花間刺進的一指,逼得花穴整個潰堤,原始的本能讓她忍不住輕搖嬌臀迎合他的手指,已經緊繃到極致的花田終於忍無可忍地崩潰。

  趁她失神之際,夏侯謙抽出手指輕笑著吻上她的唇,將她拉往前坐,讓她敏感的花心緊貼著他的灼熱,緩緩移動摩擦著她泛著愛液的三角密穴。

  他微抬高下身,解開自己的褲頭脫下長褲,藏在內褲裡的硬挺已經因為興奮分泌出一些黏濁液體,他脫下內褲讓她坐在他的熟鐵上,幫助她前後移動,感受那摩擦的刺激。

  「張開眼睛看著我。」他霸道地命令:「妳看好……」

  他一臉邪佞地扯動嘴角,似笑非笑,執起頂端沁著晶瑩的巨龍,讓炎熠煖眼睜睜看見他的巨龍朝她的花心前進,輕點她的花蕊,牽扯出一抹剔透,「妳正為了我氾濫成災。」

  這樣壞心眼挑逗的畫面,讓炎熠煖全身發燙,像是自動聽從夏侯謙的聲控指示,更多的花蜜幾乎染濕了花穴前的幽草,讓夏侯謙腿間的巨龍引出的銀色絲線更光透美麗。

  她的小手無意識地滑下,一直到他精瘦結實的腰桿上,本能地渴求他給她一個痛快,「給我……求你……」她抬起小臉,放下尊嚴地哀求。

  「妳在要求誰給妳什麼東西?妳說得不清不楚,我怎麼知道妳要的到底是什麼?」他低下頭在她莓果旁的粉紅圓圈輕舔徘徊。

  「我……我要你,夏侯謙……」她被動地遵循,在看見他佈滿慾望的雙眸時,她癱軟的理智整個停擺,他不讓她有時間反應,順勢讓她躺在榻榻米上,接著猛力一挺腰,將忍耐到極限的火根刺入她嬌嫩的花心。

  痛!撕裂般的疼痛使炎熠煖眉頭緊皺,混沌的腦袋猛然清醒,抬眼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,她憤怒得想痛罵可惡!

  「你騙我!」她縮起臀,試圖拉開和他的距離。

  「我騙了妳什麼?」這只磨人的女妖精,難道不知道她現下任何一個小動作,都能令他腫脹的分身抓狂嗎?

  「我們以前根本不是你講的那種關係!」他的碩大撐滿她緊窒的花穴,最不舒服的疼痛過去,她不知怎麼形容花徑裡那種又酸又麻的感覺。

  「喔?除了主僕之外,我剛剛有說,我們有什麼其他的關係嗎?」該死!她溫暖的甬道緊夾著他的熱鐵,此刻他滿腦子只想抱著她衝刺,她大小姐居然還有空閒找他聊天?

  她是失去記憶,不是變成白癡,此時此刻她很清楚,她是被這個惡劣的男人拐騙了,她不清楚他的目的,可是她很討厭被耍弄的感覺!

  「你這個大騙子,出去!」她能清楚感受到,他傲慢的火源伺機在她身體裡造次,她最想抗拒的是飄離的意識,以及不由自主想要迎合的本能。

  夏侯謙不由得莞爾,沒想到她也有天真的一面,都到這步田地了,他怎麼可能撤退?又怎麼可能有辦法撤退?

  他的大手悄悄來到她嬌俏的臀部輕柔施壓,此舉引來炎熠煖一聲輕呼,私密花唇從未有人造訪過,被異物填塞的感覺很不舒服,卻又有種奇特的滿足。

  起初幽閉的貝肉內還不習慣這股巨大,根本容納不下全部的昂藏,些微不適褪去後,花穴內發揮無限張力,開始主動吞吐撐縮。

  忍耐到極限的他,沒有給她好好喘息的機會,開始一下比一下更激動的撞擊,她嫩白的臀部都已經泛紅,隨著猛龍出擊,潛藏龍珠的囊袋也戀上拍打花邊的遊戲。

  硬挺的肉棒勾惹出略帶透明的紅色,緊繃到巔峰的巨龍泛出青筋,嘗到血腥後更渴望興風作浪,狂妄一發不可收拾。

  從未體會過歡愛的炎熠煖,怎耐得住他猛烈的攻擊?壓抑不住一聲聲浪吟嬌喊,被情緒沖刷得泛紅的肌膚更加熱燙;她投降了,壓抑不住的快活,甜甜小嘴嬌喘連連,使得猛烈火舌有機會來到一席芬芳裡大肆搗亂。

  他的唇舌迷惑著炎熠煖漸漸失去理智,手臂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,仿效他的熱情回吻他,甚至主動吸吮他的舌頭,她自覺好羞恥,但她無法自制,尤其是當她迷濛著睜開雙眼,看見他那張沉浸在歡愉中忘我的臉龐,她就越無法漠視身體想隨之攀上極樂的渴望。

  她不是失去記憶而已嗎?為什麼她感覺她快瘋狂了?

  ***

  難得找到獨一無二的歸屬,壯碩巨龍興奮地馳騁,一下又一下的奔騰猛烈,尖銳又滑嫩的敏感惹得炎熠煖不住低泣,瑰麗的雙頰火辣,不禁擺動柳腰,配合那道堅挺碩大。

  夏侯謙深知她快達到另一波極限,她敏感的身體令他驚喜,他也等不急地想爆發,但又捨不得結束極限快意前的過程,他緊緊抱著她,零距離地貼近彼此光裸火熱的肌膚,他刻意深入淺出地撩撥她。

  「夏侯……」前所未有的刺激,令炎熠煖感覺全身細胞在發燙,一波波暢快緊接而來,好像置身不屬於這世界的極樂空間,她根本無力判別虛幻與現實,「別……為什麼這樣對我……」

  「因為我喜歡。」猖狂又任性的回答,完全就是夏侯謙的調調,簡潔有力的答案並不是敷衍。

  他做事從來不需要特別的原因,與其將來遺憾後悔沒去做某些事,倒不如做了以後再後悔;這是他行事的哲學,不管是生意上還是感情上,他都是隨心所欲而行。

  但這不代表他做事衝動、完全沒有思考,相反的,就是思考過,如果沒有特別的害處,就能放手一搏去做;當然,他必須承認,把炎熠煖帶回家、重新設定她的身份,是有點隨心所欲過了頭,不過,想要得到她,也是因為「喜歡」這兩個字。

  之前他欣賞她,所以衝動吻她,發現她具備教他迷亂的特質後,他更不想放手,炎熠煖他第一個瘋狂想佔有、收藏的女人!

  眼下,身下的女人已跌入意亂情迷的境界,微卷的長髮柔順披散在兩側,隨著他每一下的衝刺而搖晃波浪,自然散發出的性感媚態淋漓盡致,他情不自禁又加快進出花洞的速度,在她更為敏感的洞穴裡恣意地抽插。

  「不……嗯啊!我不行了!求你……」炎熠煖不曉得過去她是不是非常堅持尊嚴的女人,在這一刻,她只是密切地渴望,想滿足體內四處竄流的慾望。

  夏侯謙滿意聽著她求饒似的愛語,一手來到兩人的交合處,輕揉地愛撫著,更暢快的舒服,在炎熠煖每個細胞裡膨脹,她忘情地吟哦,下體酥麻酸意的暢快使她不禁低泣。

  「叫我的名字。」他又猛地加快速度撞擊,將她的理智鞭笞得更破碎。

  炎熠煖能感覺到一股快要憋不住的快意,試圖想要由她的下身爆炸,只消他再一點點刺激,她就會崩塌……

  「謙……嗯啊!求你了,謙……」

  終於聽到想要的回應,夏侯謙邪佞地一笑,也不想再忍耐勃發的渴望,俯身含住她一朵乳花賣力地舔弄,並且認真地按摩另一端豐盈乳肉,像撥弄琴弦似的,萬惡的長指大舉來回刷動嬌挺的乳心,動作很快,但是力道很輕、很柔,給予她最直接的刺激,然後腰桿一挺,更深地刺進她的緊窒,瘋狂律動。

  像是野獸甦醒一般,夏侯謙的雙眸變得更加狂野,他抱著她坐起身子,攙住她的腰上下擺動,帶領她駕馭馳騁在她花心裡的巨龍,待他欣賞夠了眼前激烈擺盪的乳浪後,他將臉深深地埋進那豐盈雪白裡,貪戀地嗅著她如嬰兒般好聞的體香。

  夏侯謙這陣上下猛烈攻勢,讓炎熠煖忍不住尖叫一聲,盈血花苞極盡所能地緊縮,接著,一陣不受她控制的快感瞬間襲來,她感覺大腦瞬間空白缺氧,只剩感官的快意抽打著她的意識。

  生平第一次的強烈高潮席捲全身,炎熠煖差點承受不住暈了過去,夏侯謙無盡地享受自己的男性分身讓熱浪沖刷後,被她緊緊包夾著規律的收縮,幾個抽刺後他才心甘情願地在她溫暖的花壁裡,噴灑出他濁白的種子……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15 PM

第五章

  他還騙了她什麼?炎熠煖拿著抹布站在窗台前,心不在焉地擦拭著其實已經一塵不染的窗軌。

  恢復記憶的事,她本來不想給自己太大壓力,以免適得其反,可是經過昨晚,她沒辦法再泰然自若面對失憶的事了;忘記一切的感覺是可怕的,但她也很無奈,現在最教她不能接受的是,夏侯謙竟然想在她腦子裡填塞不真實的記憶!

 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?是因為好玩?還是她曾經真的得罪過他?

  這是他的遊戲或是復仇計劃裡的第一步?還是他得到她之後,將她棄如敝屣,才是他的最終目的?亦或者,他根本只是單純喜歡玩弄每個他看得上眼的女人?

  唉,她從前是這麼喜歡胡思亂想的女人嗎?揣測再多又有何意義?

  好吧,她承認,她很在意,在意夏侯謙佔有她的用意、在意夏侯謙所謂「喜歡」的真實性、在意夏侯謙看她的眼神、在意夏侯謙抱著她時執著熱情的真假……

  因為無法不在意,所以腦袋不停地飛速運轉。

  如果他是騙她的,為什麼她會對他的擁抱和親吻感到熟悉?又為什麼在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瞳眸時,她沒有陌生感,甚至會禁不住臉紅心跳?

  莫非她失去記憶前,根本就是個花癡?是她自我感覺太良好嗎?她總覺得自己不是個帥哥勾勾手就隨便跟人家走的笨女人……

  緊揪著手上的抹布,過度的思考讓她感覺頭部隱隱作痛,連眼睛都不太舒服;她深吸口氣,想舒緩緊繃的神經,遠望凝視著離她最遠的那間房,聽說一大早來了重要的客人,所以那男人正忙著接待貴賓,是什麼貴賓讓他如此重視?

  思及此,她便想起昨天夏侯謙從傍晚開始的無盡索求,直至接近天亮才肯真正放過她,害她疲累得睡到快日上三竿才醒來;一起來不見他人影,才看見軟榻旁有套乾淨的衣物時,正好桂姨就來敲門問她睡醒沒、是否需要用餐?

  究竟是這裡的每個女僕都訓練有素,還是桂姨早對這種事司空見慣?在桂姨臉上沒有一絲好奇或者輕蔑之類的情緒,難不成,這是每個新來的女僕必須經過的試煉儀式?

  她暗罵自己愚蠢,想像力豐富得可笑,想也知道這太過荒唐了!她怎會在不知不覺間又開始胡思亂想了?她討厭把精力花在幻想或思考無謂的事情上。

  這麼說來,有沒有可能是因為,以前的她不是個冷靜實際的人,就是懶得思考想事情的人?

  那男人好像說過,她以前不是個好奇寶寶,這句話會是實話嗎?她半信半疑,很多事或許的確沒有追根究底的必要,不過有些事不能模模糊糊草草帶過吧?

  該死!她怎麼就是管不住她的腦袋呀!努力想要以理智駕馭的時候,她卻迷迷茫茫;該放鬆的時候,偏偏思維又不肯休息;如果逼瘋她才是那個大騙子真正的目的,那她還來得及防備嗎?

  ***

  小茶几上,兩杯熱茶冒著輕煙,對坐著的兩個男人背後隱約閃熾火苗,透露另一種煙硝味。

  炎熠熙表面帶笑,心裡訝異夏侯謙的沉著,對他突如其來的登門拜訪,夏侯謙似乎沒有太多的詫異,幾個小時過去了,聊到政治、主動攀談了生意經、甚至談到人生觀,就像和老朋友相聚一樣;但是越是客氣的接待,他越是難以對夏侯謙掉以輕心。

  「其實我今天來打擾,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請教。」他太低估夏侯謙的沉穩度,浪費了一早上的時間,還是探不出蛛絲馬跡,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!

  終於沉不住氣了,看來傳聞中的炎熠熙也不過爾爾!夏侯謙早就大抵猜到炎熠熙上門的目的,但他還是不得不誇炎熠熙的腦筋動得快,決定果斷且很有行動力。

  夏侯謙不動聲色,僅以點頭示意炎熠熙有話直說,在開口前,炎熠熙心裡曾再度評估他此番懷疑的可能性,不過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。

  「我想,你對『炎熠煖』這個名字應該不陌生,前兩天南部某線堂主來『神令』找家姐,想知道請家姐去調查的事進度如何,我才想到家姐可能出事了;我循線找到可能的關係人,對方卻已經處於逃亡流竄的窘況,巧合的是,對方被打擊的時機點,正好是家姐出事後的隔天。」

  「你是想告訴我,做壞事的人報應來得很快嗎?」夏侯謙再替彼此斟滿熱茶,表情還是平靜無波。

  「不,我是在輾轉得知,一舉殲滅對方的人是你時,忍不住感到好奇。」

  「如你所說的,是巧合吧!」他依舊不動如泰山,保持鎮定是他最擅長的功夫。

  「可以告訴我,是有多大的恩怨,要讓『天律』的老闆親自下達追殺令呢?」把夏侯謙扯進這次的事,坦白說,他一開始多少也覺得牽強,不過幾次推敲之下,他越覺得夏侯謙脫不了關係;縱使他想不透夏侯謙的動機,但要讓夏侯謙親自下達追殺令,應該是天大的事,黑白兩道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,突兀的行動太湊巧,他很難不聯想。

  「很抱歉,無可奉告。」其實,他大可以隨意編織一個理由,因為他本來就沒必要對炎熠熙交代他的所作所為,所以他懶得多動腦筋。

  炎熠熙不意外他的答案,畢竟事關姐姐的安危,不得不仔細一些,「那麼,你有沒有聽到外頭最近有什麼風吹草動?」

  「關於打聽消息這件事,我想『神令』的資源不會比『天律』少才對,否則你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,我低調對誰下達了追殺令;不過,假如我湊巧得知令姐的消息,我會通知你的。」只是不見得是第一時間就是了……他在心裡微笑著偷偷加了一句但書。

  沒有打探到想要的消息,炎熠熙心頭忍不住焦急,雖然姐姐以前也常常不見人影忙自己的事,卻不曾讓他完全找不到人過;第一次和夏侯謙正面交鋒,他發現夏侯謙比預想中難應付,卻也不像是個會用卑鄙手段非法軟禁一個女人的人,以姐姐的本領,除非她心甘情願,不然也很難有人能強留住她,可能真的是他多想了吧!

  「不好意思,打擾你這麼多時間,什麼時候換你來『神令』作客?」

  「會有機會的。」眸光不露痕跡地一閃,夏侯謙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。

  送客前,夏侯謙目光飄向身側的窗外,荷花池的另一端有個背對著他們,正在掃地的身影……

  ***

  一整天的工作雖然不算繁雜,一堆細節要求也讓炎熠煖不時萌生疑惑,明明有先進設備的現代,為什麼這宅子裡許多工作還是要人工完成?

  例如,拿著抹布跪在地上拖地,就是她最不解的事!既勞費人力也浪費較多時間;至於主人家堅持煮沸生水沐浴的工作,並未輪到她頭上,她還沒機會抱怨;只是聽說,對於熱水器的熱水與煮沸過後,熱水味道、質地不同的論點,她仍然百思不得其解。

  據桂姨的說法,夏侯家對待底下的人一向和氣大方,不過某些規矩真令炎熠煖難以接受。

  到了晚餐時刻,因為她的主人指定要她親自伺候,所以炎熠煖不得不捧著托盤,畢恭畢敬來到夏侯謙房間,將晚餐放下,她便要轉身離開,是不想打擾夏侯謙用餐,也是因為她對他拐騙她的事還很不諒解。

  「坐下來陪我一起吃飯。」夏侯謙端坐在和室桌前,微笑著下達命令。

  炎熠煖直覺擰起眉心,又不是小孩子,吃飯為什麼要人陪?差點脫口而出的一句話,不過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。

  見她跪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,打算靜靜「陪」他吃飯,夏侯謙不由得一笑,他看得出來,她的心情不太美麗,「一起吃。」

  「我不餓。」這倒不是賭氣,她是真的沒胃口。

  「累壞了?」他明明交代過桂姨別派給她太多工作,難道他太低估她的嬌貴?

  「沒有。」夏侯家的工作分類細而雜,但也沒有太粗重的工作,重點是不知道為什麼,她的工作特別簡單,她今天大部份的時間都在看別人忙,要說最累的,應該是她忍不住的胡思亂想,殺了她不少腦細胞。

  桌上精緻的美味對夏侯謙的吸引力,不及眼前硬脾氣的女人,他站起身走出和室,另外吩咐人把晚餐撤走。

  「陪我聊天吧!」他改下另一道命令。

  「你怎麼不找別人陪?」壓抑許久的火氣快冒到頭頂,她不懂他怎麼能像沒事人似的。

  「我就只想要妳陪。」他一向不屑別人耍賴,但是對炎熠煖耍賴、激怒她,然後再澆熄她火頭,這遊戲卻有趣極了!

  「那在我沒來這裡工作前,你都找誰陪?」

  「妳是在追問我過去的情史嗎?」他半揶揄道:「妳很介意這個問題?」

  炎熠煖一時語塞,本來是不假思索的回嘴,經他一說,她才發現心底有股濃濃的酸味。

  她是第幾個和他發生關係的女僕?他是不是要求每個女僕替他暖床時,都用「喜歡」這兩個字當作咒語迷惑?

  明明是她耿耿於懷一整天的疑問,卻又不想像個妒婦一樣質問他,況且,她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開口,更不希望他知道,她被「在意」這兩個字困擾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既然是她的心事,就沒必要老實對別人交代,即使他是始作俑者;反正他不見得會老實替她解惑,她又何必多嘴?

  見她悶不吭聲,夏侯謙也不心急,兀自欣賞她的沉默不語,她拒人於千里之外時冰冷的模樣很動人,他更愛她如火熱情時的性感嬌艷,他發現他已經開始想念她昨晚在他身下風情萬種的媚惑姿態了。

  「我知道妳心裡有很多疑問,我讓妳問三個問題,我保證會誠實回答。」看似大方的提議其實包藏禍心,他不消想也猜得到,她腦袋裡百轉千回有一堆待分析解答的問題;他很想知道,聰明如她,會挑出什麼重點提問。

  炎熠煖挑起柳眉,自從昨晚發現他有一肚子壞水後,她再也不覺得他每個行為都可能無害。

  她對自己一無所知,也猜不透這個男人,若要一一追問絕對沒完沒了,不過滿腹問號也能總歸一句:「耍我很好玩嗎?」

  好玩!夏侯謙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,真是一針見血的好問題。

  「沒錯。」他說話算話,坦白承認。

  「那我無話可說了。」可惡!這男人目中無人的程度讓她好心煩!

  「為什麼無話可說?」她放棄提問就換他好奇。

  「既然你都擺明了要耍我,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?說再多有用嗎?」說實話,聽他承認在耍她,她心裡其實很悶,想起昨晚他毫不客氣地奪取她的身體,她還漸漸跟著意亂情迷,她的心頭就更是難受,只是她不想示弱,讓他多看笑話罷了!

  夏侯謙沒有忽略那雙星燦眼眸染上一絲黯淡,這代表他在她心裡掀起的波瀾,也許比他所預期的還要強烈。

  「如果我說,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惡意,妳相信嗎?」

  「我們角色交換一下,你會相信嗎?」她不假思索地反問。

  「會。」他肯定地答。

  「是嗎?」她顯得很懷疑。

  「因為我相信我的判斷力。」來到她身邊坐下,從這個角度,他正好可以看見她領口內的紅痕,那是他昨晚烙下的烙印,「妳是失去記憶,不是變成白癡,用心感受一下就知道,我的話有幾分真實性。」

  炎熠煖愣愣地望著他,她無法反駁他的論點,又很難相信他沒有耍弄、沒有惡意。

  他喜歡她為他失神的表情,是困擾、惱怒、懷疑、不安,甚至是被他挑釁得不知所措都好,越多看著她一秒,他就會發現多一樣害他著迷的元素。

  ***

  「如果我說,我看到妳的第一眼,就確定妳會成為我的女人……或者說,我就決定要妳成為我的女人,妳相信嗎?」邪惡至極的音調又彷彿十分誠懇,夏侯謙貼近她耳畔呢喃。

  炎熠煖腦袋一陣發麻,他呼出的熱氣好似直接撫過她心底,她心頭因此而震盪。

  「你哪來的自信?」又來了!她不喜歡的那種腦袋當機的感覺又出現了,她直覺想挫挫罪魁禍首的銳氣。

  「我還以為妳會想確定我對妳是一見鍾情嗎?」她果然不同於一般的女人!邪惡的手掌不著痕跡溜到她身後伺機作亂,「與其說我有過份的自信,倒不如說,我是會為了目標而積極前進的人。」

  「所以基本上來說,你是個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囉?」

  「我很樂意把『不擇手段』當成是一種恭維,身為一個生意人,手段是必要的生存工具,各憑本事搶奪先機,至少我沒有傷天害理,若說卑鄙的話就太言重了。」

  「你是生意人?」怎麼她感覺他這段話打開她心裡某個疑問,可她卻想不起來那問題是什麼。

  「我是呀!只是我大學的時候因緣際會認識一些從事情治單位的朋友,玩票性質跟著參與了幾次情報活動,開始發現其中的趣味性,後來就成了我的副業了!」為什麼和她說這麼多?他也不知道,或許是想讓她的腦袋裡通通裝滿他的事吧!

  「情報工作怎能當作遊戲?」她有點意外,對於電影裡才可能出現的名詞,她竟然感覺不到疏離。

  「妳懂的。」他落下意味深長的一句,「妳知道今天來找我的客人是誰嗎?」

  「我需要知道嗎?」越和夏侯謙相處多一秒,她就越覺得,自己想瞭解這個男人的慾望,大過於想知道她自己的。

  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,大掌已偷偷扣上她腰際,「今天來的人,是我生意上最大的對手,之前他們就曾派人到我常下榻的飯店,意圖偷取機密。」

  莫名地,她不喜歡他用「偷取」這兩個字,「所以對方今天上門也是想打聽什麼嗎?」

  聰明的女孩剛好歪打正著,「不知道,他們可能和妳一樣,一直覺得我是為了搶生意不擇手段的壞人。」

  炎熠煖沒發現自己有多在意這個答案,心急得連夏侯謙越來越貼近她都沒發現,「你是嗎?」

  「我想做的事我就會全力以赴,從來不曾刻意針對誰想和誰搶生意,我說了大家各憑本事,只是可能還是會讓人誤解我的居心吧!」他不在乎她看見他多少壞心眼,可是他不想被她誤解成是一個小人,他過去從來不管別人的想法,現在他就是想管她的。

  炎熠煖下意識深蹙眉峰,她想指責他太自負,為何不顧別人對他的觀感,可是又不禁質疑這份念頭突兀,他讓外界誤會,與她何關?她甩甩頭,想甩去無謂的煩惱,想改變跪坐太久的姿勢,才驚覺夏侯謙不規矩的手掌。

  「你幹嘛?」

  「妳說我想幹嘛?」呵,他們的對話還真像三流肥皂劇裡的台詞。

  「你不可以這麼做。」

  「為什麼不可以?」像是存心懲罰她的拒絕,他伸出舌頭惡意輕刷她的耳際。

  已經領會過歡愛綺麗的炎熠煖,敏感得發出一聲喟歎,不爭氣的反應令她懊惱得想狠狠打自己一耳光。

  「妳知道妳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嗎?」他扣住她下巴,溫柔地逼她直視著他,「因為妳已經愛上我了。」

  他信誓旦旦,她心頭猛然一震,「你胡說!我為什麼會愛上你?」沒來由的心虛害她不敢正視他雙眼。

  「這就只有妳才知道,說不定妳早就對我一見鍾情。」他順從渴望,低頭貼上她嬌艷欲滴的嘴唇。

  炎熠煖腦袋如遭電擊,轟隆一聲,震盪了什麼她也不敢確定,他所謂的一見鍾情真的有可能嗎?還是他只是想趁她腦袋空白之際催眠她,弄假成真讓她愛上他?

  最可怕的是,在她還弄不清他動機的時候,他好像已經達成他的目的了……

  ***

  其實淪陷並不可怕,最怕的是徹底淪陷還不自知。

  她很氣自己像只無頭蒼蠅一般任他玩弄在掌心,可是她無力扭轉,甚至不由自主地順從,從前的她就這樣沒有骨氣嗎?還是夏侯謙蠱惑人心的魔力太出神入化?

  炎熠煖被動地迎接他霸道又細膩的親吻,試圖分析結論的大腦,似乎又讓病毒入侵而難以運作。

  萬惡的火舌一旦嘗到甜頭便很難作罷,夏侯謙輕輕描繪她勾勒完美的唇型,試圖勾引另一端柔軟與他一同嬉戲。

  「伸出妳的舌頭。」令人髮指的挑逗加上饒富磁性的咒語,向來都是無往不利。

  炎熠煖那一秒鐘的遲疑,在他邪惡的引誘下迅速瓦解,粉舌怯怯地探出;夏侯謙滿意地揚起唇角,毫不猶豫地含住她滑溜的舌尖,或吸或吮像在品嚐甜膩膩的糖果。

  「好甜……為什麼會這麼甜?」他的口氣一派認真,發自心底感到匪夷所思,「我到底著了什麼魔?」

  炎熠煖連耳根子都在發燙,心裡的疑惑遭他搶白,她不免怨他惡人先告狀,她才想知道她是著了什麼魔,為何總拿他沒轍、任他恣意予取予求?

  他愜意品嚐的動作不歇,半晌後,她實在嘴酸得想要休息,他濕熱的嘴唇卻包覆著她的舌頭,不肯讓她退縮。

  她不得已,大膽頂撞他折磨人的火舌,可惜敵不過他的霸氣,只好乖乖承受他唇舌更加猛烈的佔有。

  一絲唾液從唇邊溢出,她覺得狼狽至極,兩頰紅暈更深,她想抗議,奈何下巴讓他扣住,她語焉不清的嚶嚀聽來教人想入非非。

  「怎麼流口水了?」他明知故問,她更羞得緊閉雙眼,「這樣很快就口渴了,還是妳要喝我的?」夏侯謙吮著她的舌頭,邊將自己口內的津液往她嘴裡送。

  炎熠煖幾乎想昏過去算了,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猖狂,可難道淫穢是會傳染的嗎?她的體溫為何會隨著他的大膽而飆升?

  她感覺理智在腦袋裡載浮載沉,所謂的羞恥變得縹緲虛幻,她好像真的渴了,不只是口渴,連全身細胞也乾燥得想渴求滋潤。

  再也無法壓抑被他挑起的情慾渴望,也許是因為她愛他,所以只消他輕微的碰觸,就能讓她心甘情願溶化,並且願意拋棄尊嚴……假如真是如此,那她就再也無須抗拒身體誠實的反應,也不用再唾棄自己寡廉淫蕩的慾望了……

  入魔一般,她乖乖地將他賜與的甘露照單全收,連她都承受不住自己的瘋狂,虛軟的手臂無力地攀在他肩頭。

  她放浪的表現使夏侯謙欣喜,更加貪得無饜地狂吻著她,激撞她軟嫩的舌尖;她勾住他的脖子積極回應他的熱情,感覺到他的氣息噴灑在她鼻間,她聞到的儘是他好聞的男人味,嬌弱的身子大膽地貼近他,讓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空隙。
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21 PM

第六章

  她果真是天資聰穎,昨晚才初嘗情慾,今天便能駕輕就熟,差點讓他把持不住,想略過美好的前戲直搗黃龍。

  炎熠煖的主動令夏侯謙胯間的昂藏興奮得快爆炸,他不甘於和她有衣物上的隔閡,決定反客為主,迅速脫掉她衣服,隔著內衣搓揉她豐盈的雙乳。

  他的掌心正中她敏感的乳心,即使有一層阻隔,依舊教她嬌喘不止,他如雨點的親吻一路往下延伸,一直到她細白的頸項,在昨晚印下的記號旁又加上新的痕跡。

  他心急地拉下她一邊的內衣,用舌尖在那粉色圓點上繞著圈圈,直達骨髓的快意使炎熠煖迷亂,本能地挺起胸,期待他賦予更多刺激。

  夏侯謙俐落解開她胸前的屏障,兩團雪白立刻在他眼前蹦跳,他貪婪的目光害她羞赧,反射性想遮住春光;他卻又快一步抓住她的手交叉在她腿邊,使她藕白的手臂推擠,令一雙飽滿更加集中,景色香艷美不勝收。

  他半抱起她,讓她自然躺上和室桌,他便可以肆無忌憚地大肆品味絕品乳香。

  「嗯……啊……」可惡,他居然把手伸到她內褲裡面,這樣摩擦她哪裡受得了!她忘情吟哦,感覺彷彿置身滾燙的岩漿之中,而火山就快要爆炸了……「我好熱……」

  她雙手受到他的束縛,在有限的自由下,她只能憑藉將乳心磨蹭他牙齒的動作,稍微撫慰一下快要爆炸的空虛。

  她快瘋掉了,趁他稍微鬆開對她的桎梏,她索性坐身起來抱住他的頭,讓他能更狂妄地吸吮她,帶給她更多的暢快敏感。

  夏侯謙沒有讓她失望,靈活的舌頭伴隨著忽重忽輕的吸吮,大方滿足她極力所渴求的。

  炎熠煖忙著在無邊無際的快感中遊蕩,沒有注意到夏侯謙是何時脫掉衣服,當他全身赤裸抱緊她時,她全身火熱得幾乎快要暈厥。

  「為什麼……嗯……為什麼要逼瘋我?」

  「誰教妳要讓我這麼動心?」他把責任全丟給她,繼續啃咬她嫩白中心的肉丁。

  「你……討厭……」一句哀怨聲如蚊吶,禁不住快意地淺淺低泣,她真的快要瘋狂了!

  「告訴我……哪裡比較討厭?」含著雪峰頂上的蓓蕾,他含糊不清地問。

  他無預警地坐起身子,將她抱到腿上讓她跪趴著,她還沒意識到他的用意,他的食指便勾起她的內褲,輕輕往上拉扯,隨著圓弧幅度拉大,微弱的嬌喘跟著加重,他惡意地用另一隻手掌壓住想竄逃的翹臀,拉扯細繩的手指來回動作,一塊窄布受到牽動,前後擦拭著蜜桃底下的貝肉,擠壓出不少蜜汁浸濕了薄布。

  「拜託……別再拉了!啊……那裡會磨壞的!」

  「妳感覺不到嗎?我動作很輕,哪可能磨壞?」兩團彈性中間一道細縫,夾著濕透的布料,嚴重考驗夏侯謙的自制力,他的手指大膽鑽入小褲,直接貼上前線探察,「來,讓我看看有多嫩,怎麼這麼不經磨?」

  他抱她坐好,讓蜜桃中央的泉口正壓在他手掌上頭,也方便他汲取她櫻桃小口裡的汁液。

  一隻長指冷不防鑽進她貝肉裡,才經開發的穴洞遭到異物入侵,反射性緊縮,「唔啊……」

  肉洞本能地絞鎖,緊緊箝住他的中指,像是好客的主人堅持不肯放行,他實驗似地又竄入一指,緊窒的花璧才一撐開,又立刻緊緊包覆;他玩上癮了,唇畔勾起一抹邪笑,無預警再加入一指。

  「啊呀!天哪……太多了、太多了……」花穴急急吐納,反倒將一干客人吸得更牢。

  「這樣就嫌多,等一下主戲登場,妳要怎麼辦?」他撐起膝蓋,讓她高高趴在他腿上,不僅讓手指可以更狂妄地戳穿嫩桃裡的肉穴,另一手還可以盡情把玩懸掛在他膝蓋中央那對呈水滴狀的椒乳。

  他一心二用,也沒有停止挖掘蜜液,炎熠煖不禁懷疑,他是否把她當成好玩的玩具?瞧他樂得眉開眼笑,她自己都不曉得,她的身體有這麼好玩。

  「停……休息一下!喔……我會受不了……」她幾乎要尖叫出聲,因為夏侯謙故意和她大唱反調,猛地更快速狎弄她的乳花,也加快掏弄蜜汁的動作,「等、等……啊!別停、別停……我……」

  她已經意亂情迷,夏侯謙知道她快達到高潮了,他卻不想好心點放過她,他從背後環抱著她,在她白皙無瑕的背上落下點點屬於他的痕跡,她承受不住他無止盡的需索,無力地半趴在和室桌上,兩團渾圓受到擠壓,呈現出另一番香艷性感的風情。

  「嗯,啊!不要這麼壞……我沒辦法、沒辦法……」全身最敏感的地帶全都讓他撩撥,她淪陷在情慾的快樂中,無力抗拒。

  「誰說妳沒辦法?妳聽聽看妳準備得有多充足。」夏侯謙將手指探進花苞內的幽逕,忽快忽慢的進出,引得無法控制的花蜜湧出,水浪激奏與她不住的嬌吟吶喊,交織出動聽的樂章。

  她的內褲已經讓他玩得濕答答的,他總算願意暫時住手,替她脫下濕透的小褲,只是他的手指依舊在她蜜穴裡挑弄著,讓她的花穴裡不停止地騷動著。

  夏侯謙半趴在她身上,腿間的昂藏在她股間輕蹭摩擦,他的唇舌則在她光滑的背上愛撫輕移著。

  炎熠煖看不到他的動作和表情,雖然有些不安,卻有更多感官上的敏感刺激,她抬起臻首狂浪地擺著,下身隨他手指的進出扭動著,如緞的黑色長髮散洩在胸前,和她不住搖晃的椒乳一同形成絕色美景。

  他從背後捧著她的豐滿,指腹輕搓著她下腹染上情慾色彩嬌艷欲滴的花核,他用雙腳將她的大腿分得更開,炎熠煖因此幾乎無法跪立。

  他直起身子,端視著身下女體因渴望而本能地搖著臀部,幽暗花間正受情慾支配而不斷開閉著,這姿勢讓他能清楚地瞧見,她玉腿根部汩汩的晶瑩。

  炎熠煖悶哼了一聲,像在抗議他的無動於衷,卻又因為他張狂的注視得到一絲成就感,她發現,自己喜歡看見夏侯謙為了她,而意亂情迷瘋狂的樣子。

  他讓她半轉過頭與他唇舌交纏,一邊又捧起她一雙雪乳把玩揉捏,在慾望的催使下,她顧不得羞恥,抬高了臀部迎向他胯下的熱源,像是刻意要挑逗他的極限,主動以細緻的肌膚摩擦他的熱鐵,可惜她忘了自己在極限歡愉中,不過是初學者,怎敵得過夏侯謙的本領?

  一陣猛烈的快感抵擋不住,她率先獻上浪潮,與昨晚好幾次一樣激烈的噴射,對此,炎熠煖還是很震撼,可對夏侯謙來說,則是最勾人的獻禮。

  才達到高潮的身子禁不住一點刺激,她雙腳虛軟,下意識地想爬開,暫時逃離他的觸碰,但夏侯謙大掌一撈,又將她固定在身下,使她動彈不得。

  這一次,他讓她轉過身來,躺在他身下,讓他們彼此都能看到對方迷亂的神態。

  ***

  夏侯謙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抱起她,讓她跨坐在他身上,一把壓住她後腦勺狠狠吻住她,在炎熠煖被吻得頭昏腦脹,感覺快要不能呼吸時,他才大發慈悲離開她的嘴唇。

  他緊擁著她,讓兩人之間零距離的貼在一起,壞心眼的用他厚實的胸膛磨蹭擠壓她柔軟的身軀。

  炎熠煖被肆虐過而紅腫的雙唇逸出破碎的嬌吟,她此刻真的受不住任何一點兒的刺激撼動。

  她淌著蜜液的花田大刺刺的敞開,緊貼著他強健緊實的下腹,將那道因興奮而沁出晶透的龍口染得更濕潤。

  她訝異的發現,才剛剛平息的慾望又不安份地竄起,她難受得想哭,「我為什麼會這樣?」

  「妳表現得棒極了,應該覺得驕傲才對。」她傻氣又誠實的反應令他又愛又憐,他不吝嗇地鼓勵。

  真是的,她可不可以不要讓他發現更多令他心動的一面?他想引誘她甘心情願跟隨他的計劃都快走樣了……再這樣下去的話,恐怕換他永遠都不想離開她了!雖然這兩者的結果大同小異,但性質可大不相同,是誰離不開誰,可是攸關勝負的面子問題。

  凝視著一雙狹長而深邃的眼,坦然地表現出來的熱情和慾望,令她有股莫名的熟悉感,不知不覺間,綻放了炎熠煖的女性自覺,她不排斥在此時暫且放下矜持和羞澀。

  白皙的身體佈滿情慾紅潮,絲絲恥須互相摩擦,從花核迅速傳達細微卻不容小覷的刺激,含苞待放的蕊心照單全收,更加深想被填滿的渴求。

  扶在翹挺臀上的大掌,好心地幫助她動作,帶領她大幅度地滑動,讓嫩極的貝唇和濕滑蜜穴皆有機會享受洗禮,不在乎汨汨愛水濕透彼此的卷卷密須。

  扶在她臀間的手從後方依照圓弧悄悄下滑,指腹探尋到淌蜜的源頭,順著濕潤徘徊不去。

  游移在她花洞的手指等不及發動刺探,害她心慌意亂不打緊,徹底擊潰她的尊嚴才令她無奈,只能不住喘息求饒。

  「不要……這樣折磨我……嗯啊!喔……」水蛇般滑溜的身子賣力搖擺,本能催促他加重若有似無的搔弄。

  她越可憐兮兮地哀求,他就越打定主意惡劣,忽地深深刺進她窄小甬道的長指,沒有多做停留又立刻退出花穴,轉而狎弄艷紅貝肉。

  「說,妳永遠都會是我的。」在她失去記憶的現在、在她跌入情慾漩渦的此刻,他知道向她討個承諾太過份;不過,是她自然散發出引得他想越來越過份的魅力,他也很無辜,他從來不曾想對哪個女人如此過份。

  「唔……」她眼底泛著淚光,是因為花唇上的一波波快感,「我永遠……都是你的……」

  「說,我是誰?」他低頭含住雪峰頂上那顆珍貴的粉嫩紅莓,唇舌並用地,渴望汲取更多豐盈香甜,靈活的手指不忘按耐被火舌冷落的那只莓果,盡情狎弄彈壓,給予她不同的滿足,惹得炎熠煖不住搖擺嬌臀。

  她本能地狂擺著柳腰起起坐坐,好迎合他每一下的撞擊,她聽見兩人下體肌肉碰撞拍打的聲音,也聽到自己汨著淫蕩流水的小穴,因為他的進出所響起的水浪聲啾啾……她還聽到他粗重的喘息,也聽到她羞人的忘情呻吟……

  「謙……你是謙,我的主人……」炎熠煖覺得自己好像就快要爆炸,她忍不住想要壓抑,夏侯謙卻又在此刻讓她躺下,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,跨舉在他肩頭。

 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巨物每一下都攻達她的最深處,更加猛烈直接的快感,像電流般竄過她的四肢百骸,她的腦袋像是瞬間缺氧般一片空白,首當其衝的就是她不住抽蓄的私密之處。

  嬌嫩女體全身被情慾染上一層薄透紅暈,襯托得那白皙的肌膚更加粉嫩誘人,夏侯謙膜拜似地舔舐她頸項間的每寸肌膚,滾燙熱杵像是要穿透她嬌弱的身子般,不停加快衝刺的動作,兩人都不記得,她的花蜜究竟放肆沖洩他的熱鐵多少次……

  兩具赤裸的胴體火熱交纏,渴望佔有對方的體溫,誰也不惶多讓,淫聲浪語滿室迴盪。

  或許他們之間太過脫序,可能當她理智清楚時,會覺得他們的發展快得離譜;但此時此刻,炎熠煖已經不在乎自己是誰、有怎樣的過去,起碼這一秒鐘她知道,她是屬於他的,他們是屬於彼此的就夠了……

  ***

  明知道夏侯謙可能還有事欺瞞她,她還毫不保留將自己奉獻給他,這是不是很蠢?炎熠煖自問。

  倘若有朝一日她想起過去,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沉溺?到目前為止,她除了自知有某種程度的愚蠢外,好像還沒有一絲後悔的心情。

  夏侯謙在她腦子裡出沒的頻率越來越勤快了,她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個好現象,在人前,他們是一對很平常的主僕;私下,卻竭盡所能地渴求貼近彼此擁有對方。

  最近那男人變本加厲,時常和她一起迎接每日的清晨,在專屬女僕的別院房裡,她的位置根本形同虛設,她不相信偌大的宅子裡沒人知情,只是沒人有意願戳破吧!

  不是沒想過從別人口裡去打聽自己的過去,或者更瞭解夏侯謙,但她直覺不喜歡用八卦的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
  不曉得是不是她腦袋抗議她總過度使用,暈眩感忽然襲來,她險些站不住腳,勉強靠著牆壁,她用力閉上眼睛深呼吸。

  半晌之後,頭昏的不適逐漸好轉,她睜開雙眼,發現還是有點眼花,週遭的景物不停地旋轉又像整個模糊一樣,她不得不蹲下來,以免身體無力平衡。

  這幾天頭昏眼花的狀況常出現,通常也不見得是挑她勞累時發生,就像現在,她並沒有特別忙碌。

  事實上,她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在仔細調整古董瓷器擺放的位置,並非她吹毛求疵,正是因為她沒別的事好做!

  指尖輕撫額角,她不覺猜想,她以前肯定是個笨手笨腳的人,要不怎會一個多月過去了,桂姨還是沒有分派給她多少工作?

  「妳在做什麼?」一道嬌嫩的嗓音打斷炎熠煖的休憩,她再度張開眼,凝眸一看,景物模糊的狀況已不復見;她順著聲音一望,一名穿著時髦的女人正居高臨下地怒瞪著她。

  她不知道來者何人,但從那傲慢的氣焰也能猜出對方不太好惹,她無意揣測自己為何不覺得恐懼,只是迅速拍拍屁股站起身來,「我在休息。」

  「休息?我看妳在偷懶吧!」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,但稍嫌尖銳,另一道同樣嬌嗲卻讓人如沐春風的嗓音,忽地劃過炎熠煖腦海,她卻想不起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。

  見炎熠煖若有所思,彷彿不把她看在眼裡,女人頓時更加不悅,「妳知道我是誰嗎?」

  怎麼又是同樣的問題?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,最好還能記得別人,炎熠煖沒好氣地笑。

  僅是嘴角輕抬便極富顛倒人心的魅力,大多很難獲得同性間的欣賞,尤其是遇上心胸再狹窄一點的人——女人瞇起雙眼打量著她,莫名有股強烈的敵意。

  「妳是新來的?」

  「是的。」以她才一個多月的資歷,的確是嫩到不行的菜鳥。

  「妳可以叫我金美小姐,我是妳家少爺的乾妹妹,妳最好記住我的身份。」趾高氣昂的驕傲態度,連鼻孔都能噴出火焰一樣。

  她說的是夏侯謙?沒想到那男人也會玩認乾妹妹的遊戲!不過……這有什麼好了不起的?炎熠煖想不透,但懶得多問。

  「如果金美小姐沒其他吩咐,我先去做事了。」

  「等等。」金美硬是攔住她的去路,不客氣地斜睨著她,「叫什麼名字?」

  她沉吟了一會兒,是因為不確定答案的可信度,「易萱。」

  女人的直覺告訴金美,這個易萱不是一般普通的傭人,「妳是從哪冒出來的?」

  「不知道。」

  金美以為她弄不懂問題,「我是問,妳是誰介紹來做事的?」夏侯家的飯碗可不是任何人都有門路可以捧的。

  「不知道。」

  「妳是故意的嗎?」她氣這女人一問三不知,更討厭那張明艷的臉龐所流露出的不卑不亢的天然傲氣。

  「不,我是失去記憶了。」

  「哈!聽妳在胡扯,原來妳是用這一招,搏取同情混進夏侯家的。」她眼中儘是輕蔑。

  人家怎麼想是人家的事,炎熠煖不打算費心解釋太多,雖然她對金美的態度很反感。

  金美當炎熠煖不說話是因為心虛,她走到廳堂中央,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,「過來替我按摩。」

  玄關邊,夏侯謙挑起了眉,他剛從公司回來,一進家門就聽桂姨通報金美來了,而且好死不死正好和炎熠煖正面強碰;他很訝異,向來寡言的桂姨會刻意強調炎熠煖的事,看來這段期間炎熠煖很得桂姨的眼緣。

  沒想到他才來到偏廳,就正好上演最精采的戲碼,他很想知道,他硬脾氣的小女僕遇上蠻不講理的金美,會激出怎樣的火花?

  畢竟金美也算是主人家的身份,炎熠煖並不感覺金美的要求特別過份,反正自己正好也沒事做;炎熠煖移動腳步來到金美身後幫她捶打按摩,此景看在夏侯謙眼裡好氣又好笑,好笑的是炎家大小姐紆尊降貴,氣的是金美好大的膽子敢使喚他專屬的女僕。

  頤指氣使向來是金美愛用來展露身份地位的方式,「妳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,最好失去記憶還知道抹布是用來擦拭、掃把是用來掃地的。」

  「基本上來說,我只是失去記憶,不是頭殼壞掉;所謂『失憶』是失去外顯記憶,就是我曾經歷過的事情;至於內隱記憶,則是技能認知上的記憶,並不會因此受到影響,所以失憶的人不會忘記眼睛是用來看、鼻子是用來呼吸、嘴巴是用來吃的,更不會忘記怎麼說話。」

  尾聲方落,炎熠煖自己都嚇了一跳,她赫然發現,她失憶前若不是從事心理記憶上的工作,就是本身博學多聞,否則她怎麼會懂這麼多,而且滔滔不絕如渾然天成一般。

  「可惡!誰准妳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?」金美臉上一陣青白。

  炎熠煖一臉無辜,「我只是單純陳述事實,哪有特別用什麼口氣說話?」

  「妳還敢頂嘴?」金美感覺炎熠煖根本是故意想讓她難堪,一時面子掛不住,想也沒想,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。

  炎熠煖愣住了,臉頰上立刻浮現火辣辣的掌印,夏侯謙也很錯愕,他本來就知道金美很驕縱,沒想到她敢隨便動手打人。

  看炎熠煖傻住了,金美得意洋洋地抬起臉蛋,不過她才得意不到一秒鐘,炎熠煖立刻就還以顏色。

  雖然只是夏侯謙的乾妹妹,但本身家境也算富裕,從小就是嬌生慣養,這一巴掌落在臉上,金美頓時頭昏眼花,差點站不住腳。

  「妳、妳敢打我?」她快氣瘋了!

  炎熠煖沒有搭腔,不是後悔太衝動反擊,而是她剛剛發現,她以前可能不是脾氣多好的人,不過份進犯她就算了,可絕不會放任別人踩到她頭上撒野!

  夏侯謙知道笑看兩虎相爭有點缺德,但他真想為炎熠煖大聲拍手叫好,他就知道,他的小女僕果然不是省油的燈!

  說真的,甫聽見桂姨通報時,他刻不容緩趕到偏廳,不是緊張炎熠煖教人欺負去了,反倒是擔心金美太過白目玩火自焚;果然不出他所料,他親愛的小女僕沒那麼笨,更不會傻傻站著被欺負。

  看金美氣到臉色漲成豬肝色,夏侯謙決定在金美企圖跳上去找炎熠煖拚命前,出面平息戰火;雖然他對這個母親亂認的乾女兒沒有好印象,可多少也得給母親幾分面子,不然縱使炎熠煖目前失去記憶,以她從小習武的底子,金美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
  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
  一看見夏侯謙,金美立刻收斂那副吃人的臉色,可憐兮兮地告狀:「謙,這個女人好可怕,你看她打我!」

  謙?她的稱呼讓炎熠煖有股說不上來的不悅。

  從這距離,炎熠煖臉上清楚的指印令夏侯謙大動肝火,他對著金美,眸中迸出冷冽,「妳也有動手,那妳不也很可怕?」

  「是她先對我不禮貌的,我才……」

  「夏侯家的人怎麼不懂事也輪不到妳費心指教,我的人,我自己會教訓。」一句話點明她外人的身份,順便宣示所有權,「天色也不早了,我讓人送妳回去休息吧!」

  要不是炎熠煖第一時間有還擊,他不可能會善罷甘休,婉轉下達逐客令後,他沒有多看金美一眼,示意炎熠煖跟著他,便轉身離開偏廳,金美沒有膽子挑戰他的威嚴,只能望著兩人的背影氣得牙癢癢的。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29 PM

第七章

  「痛嗎?」

  「還好。」

  「我是喜歡妳好強不服輸,但不代表我樂見妳總是逞強,我沒那麼變態。」瞇起雙眼審視白皙上微微紅腫,夏侯謙眉頭深鎖顯得不悅,「再說,除了我之外,沒人可以欺負妳。」

  這還不夠變態嗎?一句但書讓炎熠煖滿頭黑線,不過心頭卻有道熱呼呼的暖流通過;這好像是第一次,他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親口說喜歡她……

  激情時的愛語雖然動聽,可是太不實際,可信度有待商榷,她一直告訴自己聽聽就算,從來也沒打算追問確定,現下他親口承認「喜歡」,在她心裡造成不小的震盪;此時她才知道,原來心裡有多在乎他的心意和彼此的關係,想來她是習慣保持靜默地觀察,所以總是預設冷靜立場吧!

  習慣……說來好笑,以她目前失憶的狀態,哪裡清楚過去有什麼習慣?只是自認為如此罷了。

  「妳在笑什麼?」眉頭不由自主地跟著舒展,這是她頭一次在他面前微笑,他感覺得出來,她是發自內心的微笑。

  暖洋洋的微風輕拂,使得冰雪初融,還是天降輕雪中和了火山炎溫?說不出的動人、難以形容的心動。

  「有嗎?」指尖反射性探上面頰,她看不見自己臉上的柔和,心房弧線明顯軟化令她難以漠視,「我是在想,你的意思是『對我動手是你專屬的權利』?」她不確定逞強是不是一種習慣,但是嘴硬這門功夫她不太陌生。

  夏侯謙沉吟了半晌,接著率性地攤手,「嗯!我承認,我早就決定,對妳動手是我的專屬全利,不過我會用讓我們彼此都舒服的方式。」

  慧黠如她,怎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?她頓時面紅耳赤,「你真是有毛病!」

  「哈!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嗎?」應該是說,根本就是她害他發病的。

  「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嗎?」明知這是個蠢問題、明知道答案但憑良心,她還是問了;是想聽見不經修飾的坦白,還是官方說法的甜言蜜語?老實說,她很矛盾。

  「我對每個女人都一樣。」來不及掩蓋的失落一閃而過,即使只出現零點幾秒,還是沒能逃過夏侯謙的眼睛,他再笑著道:「唯獨對妳特別不一樣。」她信也好,不信也罷,這是他的真心話,相處時間越來越長,他也越來越不想放開她了。

  良心這玩意兒,看不見也摸不著,他想怎樣運用都可以;炎熠煖試圖讓暈陶陶像在天空遨遊的心臟歸位,嘴角偏偏彎得很,不肯低調莫名雀躍的心情。

  等一下,這是怎麼回事?暈眩感未免太真實,她的雙眼幾乎失了焦距……

  不想錯過她每個表情的夏侯謙也注意到她的異樣,「幹嘛突然放空?聽我承認妳最特別,開心過頭了嗎?」他笑著揶揄。

  本來是想拐她一片真心,挖掘她的真性情,不知不覺他卻隨之一同淪陷,沒興趣隱瞞心頭的一切,事態如此發展倒也不壞,他期待彼此牽引出更微妙的火花。

  「不,我……」一陣天昏地暗後情況很不對勁,她壓抑強冒出頭的不安,用力眨眨眼一再確認後,心頭猛地一沉,「我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了。」極力想平息內心慌亂,輕亮的嗓音聽起來反而平靜過了頭。

  可惜的是,炎熠煖眼前一片漆黑,否則她會看見夏侯謙因為心臟霎時漏跳了一拍,向來鎮定自負的臉龐,此刻竟顯得緊張而且無措……

  ***

  上回腦部受到重擊的後遺症,腦中不算大的血塊沒有自行吸收淤血,反而凝聚了起來,且輕微地壓迫了視神經;醫學發展至今,這並不是太嚴重的問題,夏侯謙卻氣得跳腳,威脅要醫生火速處理,甚至揚言要將醫院夷為平地。

  眼睛看不見的人,更仔細聆聽似乎是身體本能的機制,從出了診察室到回去的路上,炎熠煖不只一次聽見夏侯謙咬牙低咒的聲音,不禁令她懷疑她腦子受傷還有沒有其他後遺症,否則突然不見光明,她心情怎麼沒有太多低落,對夏侯謙激動的反應還覺得好笑。

  一回到夏侯家,她忍不住開口:「醫生都說我的情況用不著開刀,而且開腦可是大手術,可以吃藥慢慢觀察已經很萬幸了,你還有什麼好氣的?」

  「妳還真是冷靜。」夏侯謙完全沒心情欣賞她嘴角彎如新月,失憶加失明,虧她還能反過來安慰他,她的情況是不幸中的大幸!「偶爾脆弱一下又會怎樣嗎?」

  他有多任性她早已領教透徹,沒想到他也有孩子氣的一面,「我發誓我沒有故作堅強,我真的相信醫生的話不是在安慰我,現在醫學很發達,我又不是絕症沒藥可醫。」

  「是!妳的情況只比感冒流鼻水嚴重一點點而已。」他沒好氣地說,完全拿她沒轍,他可以相信她不是逞強,從認識她到現在,頭一次發現她的無比堅強可以令他萬分心疼。

  該死!他是愛極她的強韌,老天也不用一再替他安排機會欣賞吧!她的韌性難道不能恰到好處就好?

  炎熠煖眼睛看不見,腦中卻能清楚浮現夏侯謙煩躁的嘴臉,她從沒看過他情緒失控的模樣,此刻四周沉重的氣壓讓她相當有想像畫面,固執如斯,她知道說再說也沒用,索性不多浪費唇舌了。

  她半起身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,摸不著邊的滋味令人難受,下意識地有些忐忑不安;夏侯謙看到她一起身險些讓茶几絆倒,忙不迭去攙扶,「妳想做什麼?」

  「口渴,想喝水。」她還渾然不覺剛剛差點發生危險。

  「要喝水跟我說一聲就好。」倒了杯水送到她嘴邊,她想接過茶杯,可他就是堅持要餵她。

  「我的手又沒受傷。」真是的,他忽然這麼體貼,她很不習慣耶!雖然如此,她心裡還是甜滋滋的。

  「現在是沒有,等妳東碰西撞就會有了,我是不想妳給我添更多麻煩。」或者是說,他暫時不想再見識到她非凡的忍受力,管她可能訓練有素、忍痛力本來就有多異於常人也一樣。

  「喔。」她淡淡應了聲,不是她想自作多情,而是大概知道他嘴硬心軟、大概瞭解他有他一套對她好的方式吧……

  「喔什麼?」他以前是巴不得她胡思亂想,最好腦袋、心裡都讓他攪弄得亂糟糟的,可是她才失憶又剛失明,縱使知道她沒那麼脆弱,他還是擔心她會格外敏感,他比自己原以為的還更在意她的想法。

  「沒什麼,就是『喔』。」是他過去隱藏得太好,還是她失明後聽力份外敏銳的關係?她赫然發現,他們之間一向由他主導的情勢,好像在不知不覺間逆轉,她對夏侯謙的影響力,可能不亞於他對她的,「那我接下來的飲食起居,是要麻煩桂姨多擔待些嗎?」

  「別擔心,我都會親自替妳準備好。」他不假思索地保證,並非不放心桂姨的能力,只是親自照料,他會更安心。

  「你親自準備?」她發現自己其實可以比他更壞心眼,「你應該沒有忘記,我是你的女僕吧?這樣好像有點本末倒置。」她一臉認真,口氣沒有特別的起伏,全然看不出她安的是什麼心。

  「既然都知道妳是我的,當然是我想怎樣就怎樣。」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她,就有責任將她呵護在他麾下,他欺負她是另當別論,畢竟他沒有過想要傷害她的念頭。

  還是一貫的霸道呵!但似乎沒那麼令人費解,相對的也可愛許多了!一雙失去光采的眼中,隱約藏有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  ***

  「最近家裡有新請的員工?」端坐在墊上,君島由代無論何時都保持著優雅大方的姿態,身為夏侯家的當家夫人,賢良淑德、外柔內剛,堪稱典型的日本女人;恩威並施、賞罰分明,深獲夏侯家所有人的尊重愛戴。

  「是的。」桂姨執壺在白底青瓷花的杯裡注滿八分熱茶。

  「和金美起了摩擦?」君島由代又問,口氣一樣不慍不火。

  「是的,但應該是場誤會。」

  君島由代聞言輕揚柳眉,她很訝異,向來立場中立的桂姨會特地替誰解釋,「人呢?」

  桂姨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老實地答:「在少爺房裡。」

  差點讓熱茶燙了口,君島由代頓時面色一沉,金美找她告狀時,她原本還想可能又是金美太驕縱;可如今從桂姨為難的表情,她心裡便已經有譜,她相當好奇,究竟是怎樣的女孩,能讓她向來目空一切的兒子另眼相待?

  遣退桂姨,君島由代通過蜿蜒長廊來到夏侯謙房間,她知道兒子此時人在公司,她想單獨會會那個神秘的女孩,不是想找人家麻煩,也不單純是想替金美出頭。

  講到金美,她手帕交的掌上明珠,金美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居心,她早看在眼裡,要不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,她是不會收金美當乾女兒的;只是金美都一把鼻涕、一把眼淚地來找她告狀,她還是得出面瞭解一下狀況。

  說實話,金美的面子不足以教她特地放下日本正忙著的花藝莊園,其實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新女僕,才是吸引她回國一探究竟的重點。

  君島由代輕輕敲門,待門內一道輕亮嗓音回覆後她才進門,甫進門,只見一個女孩正對著另一扇門外的湖面。

  「桂姨,是妳嗎?」久久等不到來人說話,炎熠煖遂自己開口問,依舊沒有等到回答,她警覺猜到對方應該是陌生人,「是誰?」

  清麗乾淨的嗓音、自然不造作,是君島由代對眼前女子的直覺印象;當炎熠煖轉過身子,一張艷若桃李的臉龐,並不具備太多親和力,反而讓人感覺很有距離。

  她不意外眼高於頂的兒子也會動心,只是光有驚艷美貌,怎可能拴得住他那傲慢不羈的心?

  「妳就是易萱?」

  陌生的聲音,炎熠煖不由得心生防備,「請問妳是?」

  「我是阿謙的母親。」君島由代無意賣弄關子,立刻開門見山表明身份。

  炎熠煖錯愕了一秒才反應過來,「夫人您好。」

  大半生跟著丈夫遊走商場,君島由代看得出眼前的女孩算是落落大方,只不過她馬上察覺異樣,「妳的眼睛……」

  「因為之前受了點傷,造成我目前的視力有些障礙,請夫人見諒。」她只憑聲音大概辨別來人的方位,但她當盲人的時間尚短,很難拿捏精準正確位置。

  君島由代不覺詫異,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,真是可惜了一雙水靈大眼,「怎麼傷的?」

  「其實我也不太確定,因為我傷的是頭部,連帶遺忘過去的記憶。」畢竟是夏侯家的女主人,她不奇怪對方知道她是誰,多少也能猜到她是特地過來找自己的;不曉得是否因為看不見的關係,知道面前站著的是夏侯謙的母親,她很難像平時一樣泰然自若。

  又是一個大大的驚歎號!君島由代沒想到,讓兒子動心的對象,竟是個來路不明的人,不過她直覺不討厭眼前的女孩。

  「易萱,我可以冒昧請問妳一個問題嗎?」

  「夫人有話請直說。」

  「妳跟我兒子是什麼關係?」

  炎熠煖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直接了當,說她沒有嚇一跳是騙人的,但她反而是鬆了口氣,若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,那她可就彆扭難受。

  「夫人請恕我直言,這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。」

  視力正常的人,很難瞭解不見天日的痛苦,隨著日常生活越來越多的不便後,她在剛發現失明時的鎮定也逐漸瓦解;她大概知道,夏侯謙的事業觸角眾多繁雜,相當忙碌,這段日子他大部份時間都堅持親力親為陪伴她,雖然有可能是她適應能力的確超凡,但她不能否認的是,夏侯謙絕對功不可沒。

  當四週一片寂靜,她也許不安徬徨時,他總是用他獨特的霸道來轉移她的注意力,讓她忙著應付他的任性,以及豢養寵物似無微不至的照顧。

  當他不由分說帶她出門散心,或者定時到醫院複診時,偶爾環境中有她來不及理解的雜音,而她無意間顯露出無助和不安時,他厚實的手心總是堅定地握住她的手,無聲地傳達,讓她知道她絕不孤單。

  她比誰都想知道,他到底怎麼看她,暖床的女伴?打發時間遊戲的女僕?有趣的寵物?還是……大多時候她還是拒絕多想;失明之後的她,感觸更加鮮明,夏侯謙的霸道、溫柔、任性、狂妄,甚至連不肯講理的跋扈都塞滿她心房,她很怕再鑽研下去,她會不可自拔地深限,她沒有忘記彼此地位的懸殊,也記得她的身份背景還不明。

  因為炎熠煖看不見,君島由代可以很直接地打量她,「基本上來說,妳這句話可以有很多解讀,是得了便宜還賣乖,所以恃寵而驕,還是故意語帶保留,等我表態?」

  炎熠煖頓時一愣,不算客氣的字句,讓她更確定夏侯夫人是個直來直往的人,反倒卸下她懸在半空中的心,「正如夫人的疑問乍聽之下讓人惶恐,但我感覺得出來,您並沒有惡意;我相信以夫人的蕙質蘭心,不可能真誤會我話裡藏有其他玄機。」

  保養得宜看不太出來年過半百的臉上透露讚賞,「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兒子對妳特別不一樣了,妳真的很有意思!」

  「夫人您過獎了。」從別人口中證實夏侯謙待她的確與眾不同,炎熠煖心情不由自主飛揚了起來,最近夏侯謙總影響她,害她出現好多難以理解的心情,唉!看來他不只打算掌控她思緒,也想接管她的心情。

  「其實,我特地回來台灣,起初是因為金美向我投訴妳的事。」

  「不瞞您說,我對金美小姐真的太不禮貌。」她此刻才察覺,自己不畏懼強權、敢以下犯上,甚至更敢作敢當,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敢?

  君島由代臉上笑意更深,「我這樣說可能不太好,不過金美的脾氣也夠讓我頭痛的,要不是因為她母親是我多年好友,我根本不可能無聊收什麼乾女兒,但這次若沒有金美向我告狀,我可能不會知道阿謙金屋藏嬌,也不會發現他藏的是這麼有趣的女孩。」

  金屋藏嬌?炎熠煖不確定這形容是否恰當,基於身份關係,她無意特別反駁。

  「易萱,雖然我們是初次見面,我對我的眼光有信心,我很欣賞妳的個性,完全不反對妳繼續和阿謙保持『特別的關係』。」

  君島由代話中有話,倘若炎熠煖眼睛沒有出問題,一定會驚訝,眼前夏侯夫人那溫婉柔順的外表,與其俐落豪爽的個性相去甚遠。

  她不知道該對這突如其來的支持,表示怎樣的感想,可她總算知道,夏侯謙隨心所欲的好惡,與無比強大的自信,究竟是其來何自了!

  ***

  炎熠熙坐在辦公桌前,看著費心得來的資料照片,漆黑雙瞳中跳動著點點火光。

  桌上內線響起,秘書轉達有客來訪,聽見來者大名,他斂起眸中怒焰,胸口的忿忿仍暗暗燒得旺盛。

  第一次走進敵方陣營,夏侯謙神情一派輕鬆,儼然像是參觀樣品屋似的。

  秘書上完茶水之後,空氣裡流動對峙的氣息更鮮明,半晌後,夏侯謙率先表態,「我想你可能會有事找我,因此我自己送上門來。」

  真是討人厭的自在口吻!炎熠熙狀似悠閒地把玩著筆桿,其實隨時準備給夏侯謙迎頭痛擊。

  「那你認為我有什麼事找你呢?」辦公桌上一疊就診時被拍下的照片,以及病歷資料,炎熠熙越看臉色越沉。

  「我知道你找人調查我,你猜猜,我為什麼不反擊也不閃避呢?」有幸聽他正面回答問題的人少之又少,炎熠熙還不在他名單內,所以他的回答視心情而定。

  炎熠熙早料到夏侯謙是故意的,明擺著不怕他發現要找的人在哪裡,他欣賞夏侯謙在商場上犀利果斷的作風,但是無端犯到別人,而且是他親愛的家人,要他如何平心靜氣?

  「一開始,人就在你那裡?」他指的是他登門詢問那次。

  夏侯謙微笑默認,炎熠熙很想衝上去撕爛那張嘴,沒見過笑得這麼可惡的人,他深深覺得,伊漠澤那隻狐狸的笑臉可愛得太多。

  夏侯謙並非不識時務的人,他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挑釁,他試圖擺出無害的姿態以求暫時休兵,「看在我有誠意親自來找你的份上,先消消氣吧!」

  「你到底有什麼目的?」事關他唯一的姐姐,炎熠熙只能先壓下怒火,按兵不動。

  他的目的早已經達到了!夏侯謙在心裡默答,不過他不會蠢到告訴炎熠熙,除非他想挑起戰火。

  「你知道她失明了吧?」

  炎熠熙痛心地點頭,從他找到的資料看來,是康爺請托那晚造成的意外,只可惜夏侯謙先他一步讓肇事者得到懲罰,害他痛失親自動手的機會!

  「那她失憶的事呢?」夏侯謙當然曉得,以炎熠熙的能耐,不可能只掌握半套消息,他這會兒只是禮貌性先開個口。

  「除了她被軟禁在你家的詳細狀況不明,其他的事我都清楚。」即使沒有咬牙切齒,炎熠熙陰鬱的表情還是很嚇人,「不,還有件事我不懂,你發出追殺令是因為她嗎?」

  正常人都很難不畏懼炎熠熙與生俱來的氣勢,不過只有在正常人的範圍而已,夏侯謙仍然不痛不癢,狂妄的神情未減半分。

  「沒錯。」明人面前不說瞎話,把事情講清楚、說明白,就是他今日來的主要目的,「我把她留在我家,以及我發出的追殺令,難道你還想不透箇中原因?」

  「不可能吧!」同樣都是男人,他明白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大費周章的目的,只是哪裡來的理由?夏侯謙不像是會盲目追求的人。

  「這種事沒有常理可言,遑論什麼可能不可能,一旦注定相愛,千軍萬馬都難阻擋。」

  炎熠熙不能否認他的理論,只是狐疑他口中的相愛,「你看來不像是聽天由命的人。」

  「這你就有所不知了,我一向是盡人事、聽天命的,不過是在我全力以赴竭盡所能以後,還不能扭轉乾坤的前提下。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
  「因為我們有共同在乎的人,所以我特地來告知你一聲,別擔心,她在我身邊很好。」如此就已經是破天荒了,賣他那倔脾氣又令人心疼的女僕一個面子,可以說是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夏侯謙,放任炎熠煖佔領他的心後,便會設身處地替她著想,即使做不到把人雙手奉還,至少別讓愛她的家人替她擔心。

  太令人震撼了!兩個看似同極相斥的人,怎會兜轉在一起?炎熠熙試圖從夏侯謙臉上找出一絲虛偽,可夏侯謙特地跑一趟,開這個無聊玩笑的機率,應該等同於零才對。

  「你說,你們是相愛的?你可別忘了,她現在失去記憶,說愛或恨,準確度能有多大?」

  「她是失去記憶不是變成白癡,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她優越的判斷力,我有把握,無論她有沒有發生這次意外,她都會是我的人。」想起那天金美被嗆的畫面,夏侯謙唇鋒不覺微揚。

  炎熠熙無言以對,他們姐弟從小智商、情商都是水準之上,他親愛的姐姐比起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;他可以姑且先相信夏侯謙的誠意,只不過從夏侯謙口氣裡的專制,看來他們之間的發展已經……

  從男人的角度來說,夏侯謙要是說他們沒什麼,他可能還會對他破口大罵「無恥的騙子」,可在知道自己的姐姐,讓這個和「可惡」畫上等號的男人給吃干抹淨……這感覺還真是不太舒服!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36 PM

第八章

  「你真的不清楚人家的來歷?」輕啜一口熱茶,君島由代不慌不忙地問。

  夏侯謙但笑而不答,君島由代隨即明白他的答案,雖說她從不在意門戶地位,但多少清楚對方身份背景總是好的。

  她瞭解自己的兒子,嚴格說來他算是個狂人,好壞是一體兩面,她不予置評,只是狂妄到拐帶人口,基於身為母親的立場,她勢必得先釐清情況。

  「是一時興起、逢場作戲嗎?」

  「您看呢?」他剛從炎熠熙的辦公室出來,就聽到母親回國的消息,當然也知道兩個女人單獨會面的情況。

  他並不緊張母親造成炎熠煖壓力,暫且不論他瞭解母親對事不對人的開明,他更放心他的親親小女僕,那近乎匪夷所思的抗壓性,因此他繼續安排好的步調,結束「神令」的拜訪後,又跑了趟醫院瞭解炎熠煖眼睛復原狀況,然後才回家向母親請安。

  真是忙碌的一天!可是得看為誰辛苦為誰忙,坦白說,他挺樂在其中。

  「真是出乎我意料,我還以為這輩子不可能有哪個女人,能徹底征服我寶貝兒子的心呢!」該說是一山還有一山高,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?或者時機一到,就只能注定認栽!

  「她很特別。」他無意隱瞞炎熠煖對他致命的吸引力,從初見那張絕倫面容與傲氣時,她的身影就烙在他心上,再也不能抹滅,之後的一切,不管是不是他有意安排,也得要天意贊同他倆的緣份,才能順勢發展。

  「你知道的,我不像你外婆無時無刻操心你的終身大事,我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,更相信你有你的想法,要是你終身抱持不婚主義,我都沒意見;倘若你就是認定了某些事,在不傷天害理的前提之下,我都會全力支持你。」兒子是自己生的,一眼便能瞧出那份狂傲下認真的程度,男未婚、女未嫁,只要是情投意合,她都樂見其成。

  夏侯謙眼角含笑,斜陽從窗戶躡手躡腳地探照,輝映滿室柔和昏黃,夕陽正欲西下,而他也打算收起玩心,準備認真收成!

  ***

  應君島由代要求,炎熠煖在主桌上與她和夏侯謙一同晚餐,一頓飯炎熠煖吃得很不自在,夏侯謙完全不迴避平時親暱的舉動,又是挾菜、又是喂湯,她看不見君島由代臉上的表情,卻聽見好幾次竊笑。

  她不知道君島由代哪來的勇氣,怎麼絲毫不擔心兒子和來歷不明的女人有不尋常的關係,甚至放下大少爺的身段對她大獻慇勤?她不知道以前她擅不擅長處理尷尬的情況,只是在她不曉得第幾次阻止夏侯謙把她當成殘廢、堅持餵她吃飯遭拒後,她羞窘得直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起來算了。

  晚餐過後,本以為夏侯家母子倆會有很多話聊,她也正好有機會窩在房裡喘口氣,不料,夏侯謙扶她進房後,便也跟著賴在房裡。

  「不去陪陪你母親嗎?」

  「她剛剛搭最近一班飛機回日本了。」

  「有什麼急事嗎?」

  「還好,只是掛念著她的莊園。」仔細將葡萄剝皮去籽,然後送到炎熠煖嘴邊,親自餵食她,是他最近迷上的樂趣。

  「花藝莊園?」她記得下午有聽君島由代提過。

  「喔?看樣子妳們挺聊得來嘛!妳是用什麼方式迅速收買了我媽的心?」他半開玩笑地問。

  「夫人本來就不是難相處的人。」她不喜歡阿諛奉承,是真心認為如此。

  「這倒是。」又將一顆葡萄送進她嘴裡,他喜歡他們之間親密互動的方式,「但妳知道晚餐前我媽跟我說了什麼嗎?」

  原來他們已經私下討論過她的事了?她擰起眉心,還是擔心君島由代背後對她的評價。

  「妳好像很緊張的樣子。」他輕含住一顆葡萄送至她嘴邊,當炎熠煖的嘴唇碰觸到葡萄,不疑有他張口欲接過葡萄時,他又一口含住她柔嫩的嘴唇,幫助她咀嚼果肉。

  炎熠煖想不到他連這種事都要代勞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黏黏的果汁順著她的嘴角流下,所幸夏侯謙還懂得要收拾殘局,細心地將溢出的甜膩舔舐乾淨。

  「妳在乎我媽對妳的想法嗎?」他還意猶未盡抵著她比葡萄還香甜可口的唇,「我要聽實話。」

  她氣息不穩,失明之後她不只聽力變得敏銳,連感官都比以前更敏感,只消他一個觸碰都讓她虛軟無力。

  「我不希望被她討厭。」在他不厭其煩的訓練下,面對他,她便會忘了怎麼嘴硬。

  「真乖……妳放心,她非但不討厭妳,對妳還讚譽有加。」她乖乖順從,他也不存心吊她胃口。

  她下意識想脫口一句「為什麼」,忽然想起他那不按牌理出牌的血脈,不得不說,夏侯家母子的個性,都不是常人能輕易捉摸的,「那你說,她晚餐前跟你說了什麼?」

  「她說,她相信我不是笨蛋,相信我也尊重我每個決定。」千言萬語長篇大論都抵不上這一句話的實質意義,他一直很驕傲,他有個相當開明的母親。

  「你有作什麼決定嗎?」她隨口問問,不專心的原因,是他不規矩的大掌正在她腰間游移。

  「我決定好好收藏妳,一輩子不放過妳。」

  「這不是你早就作好的決定嗎?」

  「是沒錯,那妳呢?我想知道,妳是否心甘情願,成為我獨一無二的珍藏?」她的答案他心裡有數,偏偏就是想聽她親口承認。

  炎熠煖輕抿著唇,還不太會將蜜語甜言掛在嘴邊,只是如夏侯謙所料的,她心裡的回答是肯定的。

  從她失明到現在,他幾乎每天陪著她、擁她入眠,卻沒有再逾矩一步,好幾個夜裡,她知道他偷偷爬起來洗冷水澡,她猜他是擔心剛失去光明的她,還不適應黑暗,才壓抑自己的慾望,想以他特有體貼的方式,陪伴她、等待她好過一點。

  一開始,她不敢多臆測他每個舉止的動機,是不想自作多情;可當她發現那份桀傲下的細膩,她便准許自己開始放心感受;感受那份壞心眼下,其實對她萬分憐惜、感受不容置喙的命令,事實上呵護備至、感受這就是屬於夏侯謙式的關心與保護……

  大膽開啟了對夏侯謙莫多的感受,她同時也注意到自己真正的感受,誰能抗拒得了,像夏侯謙這樣的男人,所給予的憐惜、呵護、關心和保護?

  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,也徹底感受著她自己的……

  ***

  仗著她看不見所以來不及防備,禁慾好些天的夏侯謙,猛然把她的裙子推到臀上,露出兩團雪白在他眼前,接著他低下頭來,狂妄地在她臀部重重咬了一口。

  炎熠煖嚇得倒抽一口氣,「你做什麼?」她半趴著,不知所措,完全不知道她這姿勢有多誘人。

  「誰教妳不乖乖告訴我答案。」他故意輕咬肉果旁的嫩白當作懲罰。

  「啊!你好過份……」他又咬又吮,害她臀部又刺痛又敏感,她本來就猜不准他每次攻擊的方向;她失明的現在,他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讓她提心吊膽,不過她也必須承認,她不知所措有大部份是因為期待。

  「這是妳大膽激怒我的下場。」他懶洋洋地宣判,俊美的臉龐透著邪佞。

  「我、我哪有激怒你?」這就是所謂的「欲加之罪何患無詞」嗎?她親愛的壞主人,怎麼總有一堆折磨她的藉口呢?

  「不管,我說有就有。」多幼稚任性的一句話,從他嘴裡說出卻多了幾分挑逗邪魅的氣味兒。

  火速扒光她身上的衣物,因為體貼她突然失明可能的侷促,他捨不得丟她獨眠,就苦了他渴望猛闖花田的分身,如今,他已經忍無可忍。

  雖然雙眼看不見,炎熠煖還是能想像得到,夏侯謙那猖狂大膽的眼眸,身上一涼,她反射性地抱胸護住春光;夏侯謙哪裡容得她阻攔他賞景?他一把拉下她白皙的柔夷,強制固定在他精壯的腰際。

  「妳害羞的模樣真是迷人。」她倔強、瀟灑、無助和壞脾氣,都是他眼中的經典,尤其是她一絲不掛在他面前羞怯又淫蕩的表情,他不認為世上有人能超越她獨特的魅力。

  兩朵嬌花挺立在飽滿豐盈之上,稍一撥弄便自然綻放搖曳生姿,他不由分說擷取其中一朵花蕾品香,口感之滑嫩彈性令他近乎瘋狂。

  「嗯啊!不可以這樣舔……啊唔……太舒服!不行……」因為看不見,身體感官更加敏銳,嬌嫩乳心禁不起他舌尖一會兒輕如羽毛柔刷、一會兒火苗般橫掃。

  她語無倫次,他樂得得寸進尺,「妳說舒服,又說不可以,這樣我很為難……」他愛聽她來自意亂情迷的口是心非。

  他不否認他仍然愛欺負她,她固執倔強之外,學著更坦率的表現,更吸引他著迷;他愛上她了嗎?不,他可能早就愛上她了!時間點有多早?愛的程度有多少?不需要太審慎評估,重點不在過程,在結果,從被吸引到激賞,然後深深著迷、感到憐惜……反正就是愛上了!愛就愛到底,無須太多廢話。

  他冷不防抬高她一雙修長的腿,在炎熠煖還沒意會到他目的前,夏侯謙便俯身親吻她柔軟的花唇,突如其來的刺激,讓花心羞澀縮緊,極為細緻而強烈的敏感讓炎熠煖忘情低叫。

  「啊嗯……你怎麼可以親這裡!哈啊!你……你瘋了嗎?」

  「對,我瘋了!是妳害的,所以妳也別想好過!」他言下之意就是要帶領她一同進入瘋狂。

  粉色肉瓣逐漸飽滿艷紅,位於中央的花洞濕滑得不像話,不待她有機會抗議,他長指順勢攻佔她花蕊間的貝唇,接著猛然戳進含血花囊,唇舌更狂妄需索濕鹹玉液,作惡的火舌嘗到淫靡的滋味,更加重了想豪飲的貪婪。

  火舌不斷挑逗口中彈性十足的嫩紅果肉,炎熠煖感覺自己大張著腿任他玩弄的姿態好可恥也好變態,可她卻難以抗拒逐波快意的侵襲。

  大掌托住她的嬌臀,略施力將她的穴口更往他的手指推送,手指加速了掏弄的動作,發狂的採集花囊裡的蜜汁,源源不絕的花蜜,是炎熠煖快要到達巔峰的前兆,她仰首不住喘息呻吟。

  「夏侯謙……不要、不要!」豐盈愛液經他長指牽動沁出,源源不絕,像是狂蜂浪蝶汲取著花蜜般,他忽輕忽重地吸吮,引發一波波強烈的快感,使她不住啜泣:「嗚……唔嗯……」

  他大發慈悲暫時住口,長指仍不停歇,目的只是抬頭欣賞一幅春心蕩漾。

  止不住的喘息浪吟得到緩衝,極強烈的快意依舊在啃噬她全身細胞,她飆出眼淚,忘情淌著口水,襯著一雙本就失神的水漾凝眸,足以令天下男人瘋狂的癡態性感媚惑。

  存心逼她衝上臨界點,夏侯謙的火舌再次大膽猛闖禁地,不留餘地汲取女性腥甜精華,炎熠煖忘我吟哦,一頭長髮隨臻首搖擺如浪搖曳,白皙肌膚泛著激情透紅,可眼前的狂妄撒旦太目中無人,不留情的需索快要使她暈厥。

  「你好可惡、好可惡……」春心蕩漾的嗓音連哀吟都迷人,夏侯謙更積極地想要使壞,「對!我就是很可惡,但妳已經愛上我的可惡了,不是嗎?」

  真是好可惡的自信!炎熠煖卻再也無法違背心意去反駁,「那你有沒有想過,哪天我恢復記憶之後,對你再沒有任何感覺?」這是不時浮現在她心中的疑惑,她總自問,也想知道他的答案。

  「我不怕,因為早在我第一次從妳眼睛裡看見我自己之後,我就確信,這輩子妳只屬於我,再也逃不出我懷抱。」

 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引她分心之際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,還她貝唇自由的同時,如炬碩大無預警地取代他手指動作,柔嫩蜜囊來不及忍耐,傾洩出如浪花蜜,崩潰的快感怎麼低調?

  愉悅難忍的喘息浪吟,全沒入他滾燙的雙唇裡,惹出蜜液氾濫的巨龍,像是知錯似的靜靜停在花洞中,窄小嫩璧規律收縮,是面壁思過的一大享受,不誠懇的反省維持不了多久,恣意埋頭衝撞,是如火猛獸天生的野性。

  傲慢熟鐵被滾燙緊窒包覆攻夾,逼得夏侯謙差點險些噴灑全部慾望,不過他才捨不得這麼快結束,他靜待著炎熠煖狂潮退去,準備發動另一波攻擊。

  「妳可別告訴我這樣就夠了,我才正要開始!」他先下預告,炎熠煖還沒從天旋地轉中回神,夏侯謙便就著插入的姿勢抱著她坐起來,扶著她的腰引導她上下套弄他的火根。

  這個姿勢彷彿每一下都深深地刺進,已達強烈敏感的花徑最深處,再次挑起剛綻放花穴更深層的覺醒——炎熠煖感覺自己像要滅頂,卻又愛極了這樣的刺激,連自己都訝異,幾次絕頂後還能一再攀升。

  「嗯……唔啊……已經到頂了!嗯啊……人家會壞掉啦!」

  夏侯謙貪婪地欣賞炎熠煖被快感駕馭得春心蕩漾的模樣,望著她每一下馳騁掀起陣陣乳浪,深深著迷;他伸出手輕捧著那對豐盈,感受一雙柔軟在他手上跳動,「妳好美!」

  炎熠煖迷醉的美眸,對上他不修飾的渴望注視,她看不見他的表情,卻能猜到他勢必盡情注目,她忍不住嬌羞地用手遮住他的雙眼,「不要看……」

  「不讓我看,我用嚐的好不好?」夏侯謙抓住她小手放在兩側,沒有等她回答,便不客氣地張口含住在他眼前不住晃動的性感野莓。

  他唇舌盡情品嚐她的莓果,甚至將臉埋在那團柔軟嫩丘裡,放肆地嗅著她自然好聞的乳香,在炎熠煖就要再次被逼上崩潰邊緣前,他刻意放慢速度,用最刺激感官的方式凌遲彼此。

  他又讓她躺平身子,很滿意她總是乖乖地配合,他執起沾著她愛液的熱杵,用力往她幽密間刺去,他瘋狂地抽插,享受耳邊傳來的炎熠煖求饒又呼喊快樂的矛盾淫語。

  在只有兩具滾燙身軀原始交合的空間安靜,除了本能的吟聲浪語,還有私密處肌肉猛烈拍打水浪交織的合奏。

  ***

  她攀上絕頂無數次,達到高潮的嫩肉,禁不住惡龍火炬繼續品味,巨龍兩邊的囊袋終於接觸到她大腿根部細緻,哪可能輕易抽身?

  聲聲嬌吟,無瑕的肌膚透著紅霧,他抬頭啃咬她逸出破碎嬌吟的嘴唇,她羞怯的浪吟矛盾又迷人。

  「啊……別、別……啊!太快了……我會受不了!」深深充實的快感,刺激得她大腦差點缺氧,強烈的快感又一次在下腹聚集然後爆發,炎熠煖低聲尖叫,更猛浪的高潮使她不由得輕泣顫抖。

  達到目標的熱杵撤出花洞,他抱起她佈滿紅潮發燙的身子,抓准她的花穴,剛剛平靜的那一秒,讓她對準他猛爆青筋的巨棍坐下,瞬間刺穿充血貝唇,霸氣地挺入填滿整著花室,深深貫穿她溫暖得令人窒息的花心。

  突如其來的刺激,害得蘊藏在花室裡的蜜液瞬間又潰堤,無預警的高潮比前兩次更激狂,讓炎熠煖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,紅熱的雙頰佈滿情慾,活脫脫就是一個放任愛人與慾念擺佈的女人。

  玩了好久,夏侯謙還是沒打算就此放過她,或者該說她越無力招架,他更興致大發;他抱著她讓她後仰,以便他可以放肆享用兩團乳香,一邊繼續勾著她柳腰起坐,讓他的男性分身每一下都能闖入她體內最深處。

  他置身在她其間,膜拜似地捧起一雙雪乳,唇舌輪流呵護疼愛,接著空出一隻手來到她腿間,細細地勾勒那片三角幽叢,然後下滑到兩片貝唇上,以指腹輕輕愛撫彼此激情交合的火熱地帶。

  他貼上她嬌艷的唇,她白皙的手臂環抱住他,在他霸氣十足的帶領下,只能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奉獻給他,任憑他豪取強奪或是柔情萬千。

  「喔唔……天哪!好舒服、好舒服……嗯呀!」聲聲暢快本能地脫口而出,腰肢配合他每一下的套弄忘情地律動,帶給彼此最墮落的升天快感。

  炎熠煖無暇反省這份浪蕩,從剛剛開始,他那句「逃不出」,就在她腦中勾勒出一些熟悉的畫面。

  逃不出……第一次相遇就注定逃不出?

  忽然,片段記憶像設定快轉般迅速拼湊,炎熠煖霎時快喘不過氣……

  她記得好像在很久以前,就知道有個叫作「夏侯謙」的男人,乖張霸道、野心勃勃,魄力十足、恣意大膽,初見傳聞中一方的霸主,她才相信名不虛傳。

  理當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囂張姿態,依稀在她腦海擺盪,她怎麼會忘記……

  是因為那道重擊,讓她頓失記憶,正好讓那惡魔撿到她?那麼之後的發展……如今的情勢……

  ***

  他到底是存什麼心?炎熠煖不只一次在心裡問,設定她的記憶、拐她奉獻自己,那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她試想最壞的打算,他居心叵測,一切都別有目的,可是她依舊無法否定,這些日子以來他的付出。

  她知道他野心很大、事業心很重,在她看不見以後,除非必要,他很少離開她的身邊,她很清楚,他暫時拋下的江山,損失可能有多重大。

  他是個捉摸不定的男人,總猜不透也看不穿,本來以為逐漸明瞭,在遺失的記憶忽然排山倒海襲來以後,她又不是那麼確定了。

  教她存疑的是他收留她、佔有她的動機,而她自己這段時間傻傻的淪陷,她很清楚已經來不及挽回。

  或許是被他訓練得太好,可能是遵循他給予的設定,太過入戲才無法自拔,也說不定根本沒有任何原因,她就是無法抵抗他溫柔的霸道。

  為什麼愛上他?答案似乎已不可考,在想起一切之後,還拋不下那份強烈的感覺才是重點。

  指尖不覺輕撫茶几圓弧邊際,想起夏侯謙為了擔心她受傷,花心思特別佈置房間每個角落,撤下可能誤傷她的擺設,所有安排都經過他精心設計,以她方便為主……

  如果不是不安好心,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?真如他所言的喜歡她、想珍藏她?

  摸索著茶几上的手機座,觸感輕巧的手機裡,設定了唯一一組號碼,那男人說,只要按下快速鍵,她隨時能找到他;她從來沒試過,縱使他無法二十四小時守著她,也吩咐了人讓她茶來伸手、飯來張口,雖然他欺騙她,說她是他的女僕,到頭來他還比較像她貼身僕人。

  沒什麼特別的事,她就是想打電話給他,手指在大腦思考撥電話的好理由前先行一步動作,手機話筒很快傳來接通的聲音,同一時間,門外也傳來一陣手機鈴聲。

  「這麼有默契,在想我,所以打給我嗎?」結束一場不得不親自主持的會議,夏侯謙馬不停蹄趕回家裡,他真是越來越無法忍受沒有她在身邊的時間。

  他如她所願出現,炎熠?卻又不知該怎麼面對他,該老實招認她莫名其妙恢復記憶的事嗎?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怎麼了?」

  炎熠煖咬著下唇,生平頭一次欲言又止,「我在想……我的家人。」是不確定敵人目的,所以怕打草驚蛇嗎?還是下意識想多一點時間,以試探夏侯謙的心意?

  「妳的家人?」夏侯謙劍眉輕攏。

  「嗯,我想知道我真的沒有家人嗎?」不曉得家裡有沒有人發現她失蹤,如果有,想必大夥兒都很擔心,就算想留下瞭解夏侯謙對她的居心,也得找機會通知大家她是安全的。

  「怎麼會忽然想問這個?」他來到她身邊坐下,順勢讓她躺在他腿上,有別於她英姿颯颯傲慢的迷人姿態,她這般乖巧柔順的模樣他也很愛。

  炎熠煖沒有抗拒彼此間親暱的舉動,他的指尖穿梭在她發間,輕輕撫弄的觸感奇異地轉移她心中部份不安。

  「其實我有很多問題想問,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誠實回答。」

  「妳可以問問看。」他鼓勵她舉手發問,沒有保證一定作答。

  炎熠煖遲疑半晌,分析出腦袋裡又是一堆蠢到不行的問題,他的答案隨他高興,她也是自由心證決定是否相信,哪裡有實際佐證?

  從小到大,任何問題她都習慣自己找出答案,不是目中無人自以為是,是想訓練最精準的觀察力與判斷力;可是遇上夏侯謙之後,她長久以來的訓練嚴重失常,一向過人的理智全都蕩然無存,但她無法否認的是,被情感駕馭得不受控制的確很脫序,卻也該死的美好,害她不知不覺深陷其中。

  「你知道什麼是愛嗎?」她向來敢言,一句「你愛我嗎」梗在喉頭就是說不出口。

  「妳說呢?」

  「別把問題丟給我,現在是我在問你。」這答案關乎她接下來的決定,重要性令她煩躁。

  夏侯謙眸光一閃而過,忽然發現,他該唯命是從的小女僕,今日除了特別憂鬱之外,好像還有哪裡不太一樣……
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43 PM

第九章

  「妳說愛呀?」他輕笑出聲,指腹柔柔在她細緻的頰邊打轉,「妳感覺不到嗎?」

  「我的感覺?」討厭!他又把問題丟給她,還沒恢復記憶前,她自然乖乖地煞費苦心思考,以她真實的個性,當然不甘於他任意擺佈。

  「對呀!別告訴我妳感覺不到。」

  「感覺什麼?」不是刻意刁難,而是真的被他弄糊塗了;是因為她剛恢復記憶,腦袋還沒整頓恢復應有實力,還是深陷情愛中的人,的確會比較遲鈍?

  「我對你的用心呀!」他答得理所當然。

  他一再閃避回答,炎熠煖有點動怒,「算了!」她起身要走,夏侯謙反手一拉,她驚呼一聲,又跌坐在他身上。

  「生氣啦?」

  「關你什麼事。」冷到極點的嗓音,是她氣到頭頂冒煙時的常態,她掙扎著想起來,夏侯謙偏將她困在懷中大唱反調。

  「妳知道嗎?我一直很愛看妳傲慢的一面,生氣、困惑的樣子也很棒,今天,妳發揮得淋漓盡致,火焰般的光彩,是我睽違已久的。」

  他在說什麼?難不成他發現她全部都想起來了?炎熠煖沒有作聲,真的不知道這男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哪種藥。

  「耍我真那麼好玩嗎?」

  「當然不是,只要和妳在一起,做什麼都很好玩。」他低下頭,大膽地用舌尖在她頸間畫圓。

  炎熠煖咬住下唇,刻意壓抑陣陣顫慄惹出的嚶嚀,他很懂得如何讓她投降,她可能拿他沒轍,至少不能輕易就範。

  夏侯謙張口細細啃咬眼前白皙,拿捏過的力道不會弄痛她,卻成功引起她不規律的呼吸。

  「不管是耍妳、激怒妳、還是把妳照料得服服貼貼都很好玩,我控制不住自己。」好無辜的口氣啊!沒辦法,他也是陳述事實,遇上她之前,他的確不曾這樣過,「妳把我變得那麼壞,我該怎麼辦才好呢?」

  他是在向她討個公道嗎?從古至今,惡人都愛先告狀!炎熠煖黯淡的眸光顯露一絲埋怨。

  「如果妳否認我的用心的話,我會很難過的。」他收重手臂將她擁得更緊,「妳要記住,無論我做了什麼,都是因為妳害我瘋狂,至少我永遠不會去傷害妳,只不過,我待妳好的方式,可能很多人無法苟同吧!」

  「你也知道。」他是在向她告白嗎?軟膩不帶絲毫殺傷力的口氣,消彌她大部份不平。

  當初因為看不順眼他凡事搶贏的作風,想瞭解他是否針對「神令」,和他第一次有交集的那天,她見識到他毫無邏輯可言的作風,一度以為遇上了瘋子;再一次見面,她忘記他的瘋狂跋扈,像新生雛鳥般將他當成唯一依靠。

  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,先不看腦袋的一片茫然,對他們倆的關係有諸多不安,她發現,他並不是她原以為那樣,凡事不留情面。

  他專制,但其實不獨裁;他霸道,卻不殘酷無情,在專制霸道下,更多的細膩柔情,並非任何人有幸見識。

  還記得有一次無聊,只好隨手整理他根本有條不紊的書房,看到多年來持續幫助弱勢團體的感謝狀,好奇問他感謝狀上為何屬名夏謙,他只淡淡的答,因為常固定捐錢的幾個團體硬要我留名,我不想招搖,乾脆用假名。

  很多企業家行善不都是為了節稅,或者增加曝光,他為何反而堅持低調?他說,想行善就想行善,哪來這麼多事後麻煩?

  那時她不太理解他的行為,現在仔細回想才知道,他就是這樣一個凡事隨心所欲的男人,從不特地想爭什麼、表現什麼,不是作奸犯科的事,他想到就自然有行動力,和「神令」幾次業務上衝突應該也是如此。

  真是的!他就這麼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?不過,她也沒有資格講別人,她對別人的批判向來也是不屑一顧的。

  想來他們也算同路人,該說他是男版的炎熠煖,還是她是女版的夏侯謙呢?他們不同的地方應該只有瘋狂的程度吧!這方面她自持許多,最近一件她都感覺不可思議瘋狂的是,就屬不小心愛上他這回。

  「所以我能把你的答案解讀成肯定嗎?」

  「哪個問題?」

  「你明知故問。」

  「妳才明知故問吧!我的表現還不夠清楚嗎?還是妳只是想向我撒嬌?」

  撒嬌?好陌生的詞句喔!她不確定這是動詞還是名詞,重點是,她會撒嬌嗎?她懷疑她真具備這項行為能力,不過他說她明知故問,所以……

  「那我另一個問題呢?」

  「妳說家人?」他埋在她頸間,大嗅她好聞的馨香,「我不會讓妳擔心的。」

  她最喜歡他這樣輕蹭著她的脖子,有撒嬌的意味像個耍賴的孩子,聽見「家人」兩個字時,她迷濛的腦袋頓時清醒不少。

  「我是擔心我家人為我擔心。」不是失去記憶的情況下,她還能卸下防備對他示弱,她自覺這次真的栽在這男人手裡了。

  「嗯,所以我說妳不用擔心。」他不會讓他寶貝的珍藏品有後顧之憂的,「我無意向妳邀功,只要妳記得,在這世上我只為妳一個人放下身段、只為妳一個人細心。」

  「我到底何德何能?」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才深深墜跌?能讓呼風喚雨的夏侯謙為她做到這般田地,她怎能不震撼?

  他靜默了好一會兒,彷彿很認真在思考,良久之後,他在她唇邊落下一記親吻,「妳說呢?」

  又來了?炎熠煖無言,這次卻沒有動火氣,「這種事還是問本人比較準吧!」

  「我還以為妳比較喜歡自己找到的答案呢!」他話中有話,不否認因為她今天有些失常而試探。

  「可是這次我不確定我找到的答案是不是正確。」她低聲輕歎,一句猶豫輕不可聞,卻沒有逃過夏侯謙耳朵,「我對你的判斷力有強烈的信心,你怎麼反倒沒有自信呢?」

  真不像他認識的炎熠煖呀!是誰害她變得患得患失呢?嗯……兇手好像就是他自己!呵呵,那好吧,他敢做敢當,而且樂於接受他的傑作。

  唉,怎麼才這樣抱著她、稍微品嚐一下她頸部柔肌,他又有想使壞的衝動呢?不過,真要試探一個人,方法又不僅局限於套話……

  ***

  感受到一隻壞壞的大手在她背脊上滑動,炎熠煖怎會猜不到他的目的?但怎麼好好說個話,他也能突然被慾望侵襲?她才正享受他難得感性的一面呢!雖然他感性得很很不認真,不過對方是夏侯謙,已經很不得了了。

  「我去過醫院,醫生說妳恢復的狀況不錯。」

  「你幹嘛一個人偷偷去醫院?」

  「沒,就一時心血來潮,想確定妳的情況。」

  「你不會又去威脅醫生了吧?」

  他低聲竊笑,間接證明她的猜測,「如果他醫術精湛,根本不用我去威脅。」

  好吧!他承認他是有對醫生輕輕說,要是炎熠煖兩個星期內還無法重見光明的話,他也會讓醫生嘗嘗盲人的心酸。

  不過,他向來的確是霸道了些,從來不會故意耍流氓欺負善良無辜,若非事關他親親女僕的迷人雙眸,他犯得著當壞人嗎?總歸又是炎熠煖害他的!

  自從她失明之後,他將她原本的女僕服裝都丟進衣櫃深處,改替她準備方便穿脫的衣服,一件式寬鬆的純棉連身洋裝,她穿著舒服,他也是替自己大開方便之門。

  瞧,他一個反手,她就僅剩下貼身衣褲了,「眼睛最近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?」

  「有時候可以模糊看見一些影子……嗯……」她真服了他了,居然可以一邊不客氣地對她上下其手,一邊關心她的眼睛。

  「那就好……妳一定要快點好起來。」他柔柔掐弄一方高聳柔軟,「我想看妳用那雙清澈透麗的雙眼,好好注視著我怎麼對你使壞。」

  他真是不浪漫的人嗎?枉費她才剛為他前半句話動容,心裡暖烘烘的!炎熠煖真是哭笑不得。

  「你果然有毛病!」雖然隔著一層內衣,但他的撫觸還是立刻逗弄藏身其間的乳尖挺立,她不由自主發出喂歎。

  她無意間一句嬌嗔,勾起夏侯謙輪廓完美的嘴角,他暗自揣測,碰巧的機率有多大?

  他翻轉過她身子,熱燙的嘴唇輕輕落在她無瑕的美背,細微的觸碰卻造成不容小覷的電流。

  炎熠煖不由得全身發燙,濕熱的舌頭順著滑嫩線條漫遊,厚實的手掌不忘環繞覆蓋在兩團豐盈飽滿之上;炎熠煖背對著他,全身逐漸癱軟,只能無力地靠在他懷抱任他恣意妄為。

  彷彿是習慣他需索,因此不覺得該抗拒,也可能是她潛意識裡,早已迷戀上他每次掀起無可取代的狂浪……

  此刻,她毫不懷疑,他的所作所為絕對是無可取代的!就因為明瞭這是不可抗之因素,她才無可救藥沉溺吧!

  纖白的手搭在他手背上,似是無聲在催促他動作,別只是籠罩著她的敏感;可若真這麼好支配,他便不是夏侯謙了!像在撥弄琴弦般,他的指尖輕刷過她內衣上的蕾絲,故意造成她如同隔靴搔癢一樣的難受。

  「夏侯謙……」她情不自禁地輕吟。

  又直呼他的名?夏侯謙眼裡閃過一道精光,若有似無的搔弄更起勁了!

  炎熠煖緊皺著眉頭,被他折騰得好難受,索性壓著他的手行動,以她所渴望的力道……

  他就是愛她不造作的淫浪媚態,順道一提,這也是經他開發洗禮的傑作,夏侯謙得意地笑,她的敏感好像無窮無盡,真是一塊罕見的瑰寶呀!

  「幫我脫衣服,我就給妳想要的。」

  炎熠煖遲疑了一會兒,夏侯謙看出她的猶豫,故意在此時拉下她內衣,幫助一雙渾圓彈跳出來透氣,並且火上加油,用他有些微粗糙的指腹,緩緩摩擦一顆莓果。

  他就是懂得如何把她逼瘋!直達頭頂的快意,反衝至她僅著底褲的花田,炎熠煖不由自主地啜泣,反正她看不見,正好有藉口當作報仇,她胡亂扯著他的襯衫,感覺到他襯衫鈕扣被她弄壞,她萌生小小快意。

  夏侯謙樂意地欣賞,本如帶刺玫瑰的女王也有幼稚的一面,他兩隻手指惡意狎弄一朵乳花,「原來妳喜歡狂野一點的玩法!」

  「嗯啊……」嬌嫩的乳心怎堪他壞心眼的刺激?炎熠煖還來不及反省一時衝動的小小報復,夏侯謙又發動另一波攻擊。

  他張口冷不防含住她乳房最前端,比平時強勁一點地吸吮,搭配幾下壞壞的啃咬,炎熠煖幾乎快瘋掉。

  「解開我的褲頭。」他又下命令。

  「我看不見……」這次她懂得示弱,以免被被火反噬。

  「乖,聽話!我就是想要妳慢慢摸索。」霸道中的輕柔是撒旦一貫的誘哄。

  她知道她鬥不過他,還沒失去光明前是如此,現下情勢比人強,她又哪有本事翻盤?再說,她早讓他訓練有素了。

  「為什麼你……」

  「不要老是疑惑我為什麼這樣對妳,我也很疑惑妳為何如此對我,讓我心心唸唸都是妳,甚至不惜顛倒角色,甘願成為妳的僕人,妳說,我是不是才該請問妳,到底對我下了什麼魔咒?要逼我到怎樣瘋狂的地步?」

  他發狂似的搶白,然後讓她躺下,將她的纖白手臂高舉過頭,不給她心理準備便扯下她的內褲,手指猛然刺進嫩極的貝肉,而後快速戳刺;好在嫩唇裡早已彙集不少蜜液,他才能這般肆無忌憚地作亂。

  「不要……唔啊……」炎熠煖忘情尖叫。

  「真的……不想要嗎?」他太瞭解她敏感的反應了,她聲聲媚吟根本是在慫恿他不停輕佻放肆。

  隨著夏侯謙一下又一下猛烈刺探而激盪,水聲啾啾,可見其豐沛;炎熠煖反手折起枕頭兩角搗住耳朵,也無法完全隔絕不懂藏羞的花穴淫浪。

  「夏侯……不、不……」她噙著淚,已達失神癲狂境界。

  「我喜歡妳乖乖叫我主人,不過妳還記得嗎?我說過我也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。」他在肥美的貝肉崩潰前撤出手指,存心不讓她太快攀上巔峰,「我親愛的熠煖大小姐,可以告訴我,現在妳是否已經懂得驕傲,我無力招架妳的魅力了呢?」

  炎熠煖睜著凝眸,彷彿能模糊看見一張惡質笑臉,是她心虛所以想太多嗎?直覺告訴她,他不是喊她「易萱」,而是她炎熠煖的「熠煖」;她猜想過,老天曾賦予他輕易看穿她的魔力,所以她知道是瞞不過他的,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。

  「我聽不懂你說什麼。」她還試圖裝傻,被抓包沒關係,重點是在這節骨眼上承認的話,她有預感,他肯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。

  ***

  他用舌尖感受她熱燙的體溫和狂跳的心臟,不急著逼她非要承認什麼。

  「妳不懂沒關係,我懂就好。」

  「你懂什麼?」他理解的方向從來都和常人不同,這正是讓她忐忑的關鍵所在。

  「我懂妳在不同的情況下的不抗拒是因為什麼。」

  他語帶保留,她心知肚明,在她明明已經恢復記憶的狀況下,還想回應同等的熱情,甘心任他予取予求,原因為何根本不言而喻。

  「真羨慕你什麼都清楚。」她一時有感而發,自從遇上他後,她就讓他弄得暈頭轉向的,她都快以為智力退化的毛病提早找她報到了。

  「別這麼說,我也有很多無解的問題,例如,我好端端的生活,被妳掀起越來越無法控制的波動,我究竟是中了妳什麼毒?例如,我弄不懂以妳的聰明才智,為什麼要思考一堆無謂的問題,不放鬆全身細胞、交由直覺去感應、享受就好?」好在他有自知之明,大概知道他影響她有多深,也知道她性子有多倔,才有無限耐心慢慢引導她學會順從他的壞。

  炎熠煖無語,不能抗拒他的話在她心裡迅速發酵作用,他說得沒錯,她明明就沒有自尋煩惱,或為了反抗而反抗的無聊細胞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好了,別想太多,不要忘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。」

  「什麼正事?」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。

  夏侯謙握住她的手,帶領她造訪他胯間蠢蠢欲動的分身,炎熠煖沒有心理準備,反射性想縮回手,夏侯謙偏不讓她如願。

  「我說了,解開我的褲頭。」他故技重施,俯身先給她一記熱吻,另一手來到她的花穴,輕推她敏感的核果與柔嫩濕透的花瓣。

  炎熠煖太清楚他固執起來誓達目的的個性,她伸出手大膽地在他結實的腰幹上滑動,驚訝的發現他與她一樣熾熱。

  小手依著記憶來到他長褲的拉鏈,本能記得裡頭蘊含著能讓彼此快樂的神奇魔力;她鼓起勇氣撫上他的褲頭,碰觸到那如鐵般堅硬的蠢蠢欲動,嚇得她想退卻。

  「別怕,我喜歡妳繼續……」

  夏侯謙好心地自己除下皮帶,等到炎熠煖好不容易解開他褲頭,他又啞著嗓子再道:「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的。」

  炎熠煖硬著頭皮替他脫下內褲,然後閉上眼睛不敢看他,她知道這樣很蠢,她現在又看不見任何東西,可她就是感覺臉頰狠狠發燙,覺得好像隨時會燒壞腦子。

  夏侯謙滿意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,隨即拉著她的小手拜訪他的驕傲,傲慢的巨龍因為她怯怯的碰觸,欣喜得吐露晶瑩,手指接觸到黏膩,炎熠煖還以為是她的笨拙惹他不適。

  「對不起,我……」

  「別停!」他霸道命令:「圈住它,上下套弄看看……」他耐心引導,天資聰穎的她很快找到取悅他的技巧,情況逆轉,她成了操控的主人,玩得不亦樂乎。

  「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?」她發揮好學的精神,想知道這樣的動作能產生多大效用。

  「很舒服的感覺。」他不想壓抑身體本能暢快,「如果妳能用嘴替我服務,我會更加舒服。」

  「用嘴?」她不可置信,不確定是不是該乖乖照辦,但又好奇耳邊粗重的喘息能夠再多瘋狂?

  她感覺喉頭一陣乾澀,不自覺地伸出粉舌,輕舔了有些乾燥的嘴唇,夏侯謙相當樂意替她代勞這項工作,他先以舌滋潤了她的雙唇後,更進一步與她分享彼此口中甘甜的汁液。

  就這麼簡單的小動作,又惹炎熠煖血脈不安份的燥熱,夏侯謙逮到機會再一次柔聲誘哄,「妳剛剛做的很棒,我是在教妳怎樣才能更進步喔!」

  她不覺心動卻又不禁忐忑,彎下腰張開小嘴,試探性地含住巨棒前端,嘗到一絲微鹹的腥,她皺了下眉頭,不過這味道還算可以接受,可是他的大傢伙根本無法全部放進她嘴裡。

  她喉嚨被頂得難受,下意識想吐出碩大熱鐵,這一吐納,刺激夏侯謙男性感官的敏感,他輕壓她的頭,示意想得到更多服務。

  他知道她不懂得取悅,所以他有技巧地帶領她,減低她的辛苦又能滿足他的需求,「妳很棒……對!就是這樣……」

  他不吝嗇的讚美帶給她很大的鼓勵,他享受陶醉的愉悅讚歎竟也挑起了她的慾望,「唔!嗯……嗯……」

  快意享受席捲夏侯謙全身,他也想回以顏色……喔,不!是讓她也享受到升天快感。

  他依依不捨撤出猛龍,接著站起身來,輕扶著她的頭,示意她繼續剛才的動作,炎熠煖不懂他的用意,卻只能乖乖服從,她半跪著,勉強含著他碩大的前端,小心翼翼以免牙齒弄傷他的昂揚。

  為了方便她熱切的服務,夏侯謙坐在茶几上,這姿勢正好更方便他欣賞她的賣力。

  「蹲著。」他開始不知足,忽然又要求。

  炎熠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樣,他難道不曉得她嘴巴很酸、全身毛孔賁張莫名空虛、腿間不停濕濡,難受極了嗎?理智神經早讓他一把剪斷,炎熠煖只能憑本能聽令行事,改用蹲姿帶給他快樂。

  「不,不是這樣蹲。」她怎麼蹲他還有意見?炎熠煖嘴裡被塞滿,無暇說話。

  「把腿張開來。」這次他爽快地一次要求:「我想看妳自己快樂。」
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50 PM

第十章

  不是吧?過度驚愕讓炎熠煖忘記嘴上動作,稍一鬆口,極限膨脹的肉棍便跳出她小口,傘狀頂端掃過她的鼻間,散發男人慾望氣息及她唾液的味道,直接攻佔她的嗅覺。

  「我不要。」不知怎地,這要求讓她花蕊一陣騷動,可她真的不懂該怎麼達到他的要求。

  「妳難道不想嘗試另一種快慰嗎?我以為妳會很好奇。」

  「你說過我不是好奇寶寶……」

  「妳什麼時候這麼聽話,對我告訴妳的一切深信不疑?」他輕聲在她耳邊低喃:「如果妳真的相信我,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害妳,不是嗎?」

  瘋了!真的是瘋了!是說夏侯謙,也是說她自己……理智真的斷了,無意識就隨波逐流了……

  手指怯怯地來到恥須之間,肉唇接縫處濕滑的觸感令她訝異,原來女人私密的地方是如緞滑嫩,就像男人猖狂而柔細的分身一樣。

  好奇心徹底點燃,明知是羞恥的行為,卻引發出更多涓涓清流,她從來不曾想過要摸索自己,如今體會到個中刺激,她霎時欲罷不能。

  回想他曾如何帶給她莫大快樂,她試探性地在自己敏感的花核上輕壓,手指夾住私密肉瓣裡的嫩粉貝肉溫柔地揉搓,折磨自己淌著花液的密穴好難受又好痛快。

  就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孩,懂得自己應該獲得什麼!夏侯謙著迷地盯著她自得其樂,她主動撥開肉縫,好讓另一手能盡情觸探的視覺畫面,害他胯間分身差點就棄械投降。

  肉棒尖端輕輕刺探她的嘴唇,像在徵詢她進門的可能,令他意外的是,炎熠煖竟然不假思索開啟朱唇,傘狀龍頭毫不遲疑探入,先在她口腔微微掃視一圈,接著誘使她伸出舌尖好讓他恣意揮毫。

  「嗯唔……嗯……」好羞人!敢情她是入魔了不成?居然對把玩自己蜜穴的遊戲上癮,甚至不想放過他惡劣的火柱。

  她赫然聽見和剛才一樣的水聲,她詫異極了,想不到她自己也能激起水花陣陣,有別於他帶給她的快樂,坦白說她還是比較喜歡他的控制,不過這真的很刺激、很瘋狂,原始本能接管她的大腦,她淫蕩癡狂的表現,教夏侯謙深深著迷,他抱起她讓她一雙光滑修長的腿,大刺刺地敞開踏足桌面,分別在他臀側,然後對準他的巨鐵坐下。

  一蹲一坐,一會兒規律、一下子脫序,那女性幽密彈性十足,緊箝著一道碩大,帶給彼此莫大的舒暢快意,他們之間配合得天衣無縫!

  在不顧一切追尋頂點的當下,炎熠煖不禁攀上巔峰,這一刻,她深深體認她真的愛慘這個男人了!不只身體、心裡,還有一切的一切……他帶給她的影響力極大,她的腦袋管不住她的心,她的心也管不住她的腦袋;她輸了,她真的認輸了!

  縱使是霸凌也該有個限度,即便是甘心臣服也不能失去自我,她是深陷愛河中的女人沒錯,但她依然還是炎熠煖。

  ***

  夏侯謙有事外出的某個上午,她不經意發現自己能清楚看見水池上的漣漪與悠遊的魚群,她二話不說離開夏侯大宅。

  以她的身手,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夏侯家,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,她隨手招了一台計程車,直奔「神令」專屬醫院的分址,下車以後再吩咐院內員工先替她代墊車資。

  經過兩個多小時縝密的檢查,確認她頭部的淤血化散得差不多,不會再有大礙,回到家裡,她不意外這個時間家裡空無一人,只是桌上一張喜帖讓她驚訝萬分。

  翩翩要結婚了?哪裡冒出的對象啊?

  梳洗換裝後,她來到喜帖上的地址,門口一張大型婚紗照,讓她心生難以形容的狐疑;新郎看起來人模人樣、相貌堂堂,可是她找不到任何能與翩翩匹配的重點,他們是扮家家酒嗎?

  她甫走進會場,炎熠熙就看見她了,他掩不住驚喜朝她走來,「沒事了?」

  她幾天、幾個月不見蹤影是稀鬆平常的事,她家人應該早就習慣才對,這次她從弟弟臉上的表情看出異樣。

  「你都知道了?」

  「嗯,妳剛出事的時候我就去夏侯家找過你了,不過夏侯謙矢口否認和妳失蹤的事有關,我也只能說服自己,暫且從別的管道打聽妳的下落。」

  哈,她親愛的壞主人居然沒告訴她,熙有來找過她!她更打定主意,沒那麼簡單與他善了,「你怎麼會找上夏侯謙?」

  「因為他幾乎把妳最後出現的地方夷為平地,連代可能關係人都逼到窮途末路之境,時間點太巧合,我不免多作聯想。」

  自己弟弟有多聰明不用炎熠煖特地誇耀,只是她很訝異那男人的行為,他是替她出氣嗎?夷為平地……還真是他的風格,不過他為什麼沒有告訴她?

  看她若有所思,炎熠熙又接著道:「我後來想了又想,還是沒有放棄夏侯謙這條線,果然查出你們一同進出醫院,我知道妳頭部受傷有點後遺症,當下是看你們在外的互動還算自然,確定妳的安全無虞,才沒有立刻把妳從夏侯家帶走,然後沒過多久,夏侯謙就找上我了。」

  「他去找你?」她更驚訝了。

  「妳都不知道嗎?」簡單將那日的事轉述一遍,看她沒有否認,臉色緋紅得很不自然,間接印證夏侯謙說的話,炎熠熙不覺挑起眉頭,暗笑事情有趣,從小到大,他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雙胞胎姐姐害羞的表情。

  炎熠煖內心震盪不已,她作夢也想不到,夏侯謙為了她偷偷做了這一些,難怪他要她不用擔心,原來他早替她知會過她最牽掛的,他怎麼不把話說清楚呢?

  唉!算了,這也是那男人慣有的作風,不是為了表現而表現、為了付出而付出;沒有再多說什麼,她跟著炎熠熙一同來到新娘休息室,簡單的祝賀之後,今天的壓軸好戲總算登場。

  她靜靜觀看一場哥哥搶婚的戲碼,終於知道上官翩翩今天不是在辦家家酒,原來是設了圈套引君入甕。

  兄妹相愛,這樣好嗎?她向來不愛妄下評論,只是她不在家的短短時間到底還錯過幾場好戲呢?本來以為她失憶被公司競爭對手撿回家,然後又失身、失明已經夠戲劇化了,想不到上官家上演的伏羲與女媧的兄妹情愫還更精采萬分。

  手提包裡不停傳來震動,知道這號碼,並且會奪命連環叩,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人,他應該是發現她不見了吧?她不是無聊想害他窮緊張,只是想讓他知道地球不是繞著他一個人轉,她的心是繫在他身上沒錯,但她也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,偶爾也想回味小小叛逆,不可能時時讓他隨心放在掌中搓圓捏扁。

  她不打算搭理來電者,繼續笑望著她可愛的弟媳婦試圖和搶婚惡徒斡旋,她從前就知道,她親愛的家人、朋友各有可愛之處,這次意外造成的分離後,她週遭或者趣味、或者荒唐,都讓她更津津有味。

  可手機那端的人似乎和她槓上了,不停來電似誓要她接電話不可,淡淡地挑下眉,面無表情把手提包裡不停振動的手機關機,不理會來電者可能會氣得跳腳。

  明知違背世俗常規,為了心愛的女人,向來不羈的男人也放下身段彎下腰桿,誰說只有女人在愛到深處時會傻得讓旁觀者心疼呢?

  看見上官拓揚因為愛上自己的妹妹而煎熬,不在乎被世人唾棄也要和所愛的女人相守到老,炎熠煖腦中浮現同樣本來習慣目空一切的身影……

  其實到了現在,那男人對她的心意早已無庸置疑,只是如那男人自知的,他的方式還真難令人恭維,她是當事者沒有辦法轉換立場,最多只能小小教訓他一下,替自己稍微出一口怨氣吧!

  以她炎熠煖有仇必報的個性,只是故意避不見面,已經很便宜他了!

  一場哥哥搶婚記結束了,原本以為有一堆爛攤子得收拾的眾人,又收到一枚震撼彈,上官家兩個孩子不是親兄妹!

  炎熠煖不算太意外,在發現上官翩翩是用計逼迫上官拓揚面對真心時,她就猜到事情可能不簡單,畢竟是一起長大的,她很清楚翩翩柔弱外貌下的強硬可不輸她,翩翩不是空有美麗皮囊的花瓶,膽敢勞師動眾玩這把戲絕對另有隱情。

  原來沒有血緣關係呀!雖然就算他們真的亂倫,她還是會給予好友祝福,但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,她也替這對有情人鬆了一口氣。

  默默將手機開機,「嗶嗶!」數十通未接來電的簡訊及警告她立即出現的訊息,她眉頭緊了緊還是不由得好笑。

  以夏侯大少爺的行動力,應該查到她回「神令」的醫院接受精密檢查的消息了,否則他不太可能愚蠢到傳簡訊給一個瞎子吧!

  炎熠煖關上手機,默默離開休息室,才踏出會場準備到停車場取車時,她立刻警覺有人尾隨,她回身防備,不讓敵人有機會偷襲,才一轉頭頸肩就重重挨了一擊,隨即不省人事。

  元琥珀愣愣看著眼前的女人全身癱軟,趕忙伸手去扶,卻有人比他快一步,「要是讓老大知道你碰他的女人,恐怕不是斷你兩隻手那麼簡單。」

  「古珊瑚,妳有什麼毛病?老闆交代把人毫髮無傷帶回去,妳這一下手刀可能也會換來老闆千刀萬剮啊!」

  「拜託!她是炎熠煖耶!毫髮無傷,怎麼可能把人帶回去?」長年在日本貼身保護君島由代,美其名是保鏢,實際上也沒事好做,在花藝莊園裡根本算是半個園丁,難得回台灣就有外勤的工作,古珊瑚水靈靈的一雙眼中,閃爍著古靈精怪的光芒。

  一台銀灰色跑車彎進地下停車場,駕駛座上前來接應兩人的,是夏侯夫人另一個重要護衛,班琉璃。

  夏侯謙打定主意不擇手段也要把炎熠煖逮回去的企圖十分明顯。

  古珊瑚流轉眼波在元琥珀與班琉璃之間,忍不住慶幸她動作迅速,否則讓琉璃姐姐看見心愛的男人抱著另一個女人,肯定會吃醋的。

  呼!這秘密憋得她好難受,不曉得琉璃姐姐什麼時候才准許她說出來。

  「你們在發什麼呆啊?還不快上車。」本來以為她和珊瑚這趟回來可以好好休假,才一踏進家門,就讓少爺派來出執行這麼棘手的任務,樓上一堆「神令」的重要人物,要是讓人活逮炎家大小姐被抓走的現場,他們三個有十條命都不夠和人家硬拚!

  七手八腳把人帶上車,然後疾駛離開,正好與剛步出電梯的炎熠熙和聿姮嫣錯過……

  ***

  炎熠煖吃力地睜開雙眼,一醒來就察覺到頸邊的酸疼,最近老是讓人家偷襲成功,她都忍不住想罵自己丟「神令」的臉!

  她支起身子發現自己在柔軟的彈簧床上,周圍環境令她眼熟,這裡……是她和夏侯謙第一次見面的房間?她聽見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,更加深她的印象,她正欲下床,發現身上的裝扮令她很錯愕。

  不是她厭惡的女僕裝,而是她和夏侯謙初見面時的打扮?一套緊身衣加高跟長靴……這下她更肯定又是那壞傢伙在搞鬼,她還來不及思索應對之策,浴室水聲暫停,夏侯謙愜意步出浴室。

  「醒啦?」他若無其事地笑,拉她一起坐在床邊。

  她看不出他的喜怒,遂悶不吭聲靜觀其變。

  「出去玩了一整天,還開心嗎?」他輕撫她如瀑髮絲。

  「誰說我是出去玩?」

  「妳不是自己去看醫生,然後參加喜宴嗎?」

  這傢伙果然徹底掌握了她的行蹤,炎熠煖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,「你哪來這套衣服?」

  「找人訂做的呀!」他眸中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。

  「你有病啊!」

  「妳可不可以換一句台詞?」他作勢掏掏耳朵,一副早就聽膩的模樣,「舊地重遊,妳難道沒有一點懷念?」

  「你到底想怎樣?」才脫口而出質問,夏侯謙便不客氣大笑,炎熠煖自己也忍不住好笑,的確如他所言,這幾話她好像真的常掛在嘴邊,沒辦法,誰教她面對的男人太猖狂。

  「相信我,我可以縱容妳偶爾叛逆、不時要點任性、偶爾發點小脾氣,真的,我很樂意縱容妳這麼做,只是妳也得乖乖接受事後的處罰。」

  她怎麼感覺他事後的懲罰,才是他願意縱容她最大的目的?炎熠煖暗想,為了順應他壞心眼的叛逆,有什麼意義嗎?她可得仔細想清楚,兩相權衡下她到底劃不划算?

  「你當真以為我那麼好拐?」

  「不試試看怎麼知道?」他就是敢勇於嘗試,才有今天和她舊地重遊的機會不是嗎?「我想和妳重溫初見面那天電光石火的氣氛。」

  「你哪裡來的創意?」

  「妳錯了,這是我莫大的殘念,有機會彌補那天錯過的美好,當然不能放過。」剛才見她被橫躺著帶進飯店,他原先是大發雷霆的,不過轉念一想發現她昏倒有昏倒的方便,動手替她換上他早已準備的衣服時,強烈想抱她的衝動深深煎熬著他。

  他不是柳下惠,他們也是兩情相悅,並且不是沒發生過關係,他極力忍耐並非他多有君子風範,而是深刻瞭解,忍耐一時能換來更多愉悅。

  「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?」能讓這樣位處尊爵的男人惦記在意,到底是幸還不幸?炎熠煖嘴角輕揚,心底其實早就有了答案。

  「別忘了,妳是我的女僕,本來就該千依百順,何況妳今天還不假外出。」什麼時候當主子的連命令都被要求理由?不過他相當樂意將她的挑釁當成欲拒還迎的情趣,他有絕對自信的條件。

 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,居高臨下將一張美麗動人盡收眼底,「記得嗎?我要妳眼睛趕快好起來的重點。」

  炎熠煖耳根一紅,故意裝傻選擇性失憶。

  調皮的壞女孩……夏侯謙伸出舌頭輕佻她小巧的耳珠,「我懂妳不吭一聲離家出走的目的,我用一個秘密跟妳交換讓妳消氣,要嗎?」

  她不訝異他明白她偷跑是想聲明她的傲氣,不過他用「離家出走」四個字對嗎?基本上來說,她就是回她自己的家不是嗎?

  「什麼秘密?」

  「妳先告訴我,我們第一次在這裡見面的時候,妳其實就對我很有感覺了,對嗎?」

  「什麼嘛!不是你要告訴我秘密?怎麼又問起我的心思?」

  沒拐到!夏侯謙一點也不沮喪,「不然互相交換真心話和秘密,要嗎?」

  「我要先看看你的誠意再說。」

  佳人態度強硬早在夏侯謙預料之中,他伸長手打開床頭邊的抽屜,從裡頭拿出一張保存完整的支票。

  炎熠煖臉上難得出現目瞪口呆的表情,她親手開的支票她不會忘記,她很快回想起上頭的金額和日期,「為什麼這張支票會在這裡?」

  「因為想把這張正義的支票留下來當紀念,我還是決定摸摸鼻子自己出修車的錢。」夏侯謙小心將支票收回抽屜,對他來說,這張支票可以說是他對她定情的重要紀念品。

  胸口那陣灼熱無以復加,這是所謂強烈的感動嗎?她一直以為,她來偷資料的那晚是他們第一次見面,沒想到在那之前他就見過她了,只是隔了一扇特殊加工的車窗,她剛好沒有看見他的真面目罷了!緣份兩個字真是妙不可言……

  「所以那天在馬路上你就對我……」

  「妳又想問我什麼一見鍾情的事吧?嘿!公平點,換妳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了。」他在她柔嫩的頸上又啃又咬,說真的,她肌膚口感真是嘗一口就一輩子上癮!

  或許是感動驅使,炎熠煖頭一次認真回想,在飯店初次見識到他的狂妄時,她真正的心情,「一開始真的被你嚇到了,除了我弟和一起長大的好友之外,我從來沒遇見氣勢能與我旗鼓相當,甚至超越我的男人,當下對你的印象是很深刻……我承認那天之後我也忘不了你。」

  他就知道!親耳聽她告白,夏侯謙心頭還是掩不住狂喜,他不是得到獵物後便失去興味的男人,相反的,費心得到的他會更加珍惜。

  夏侯謙心情痛快,在她頸項烙下熱吻,全身血脈禁不住雀躍,慾望沸騰到極致,等不及想熱情慶祝。

  他的手掌很不規矩地探進她的緊身上衣,炎熠煖急急想阻止,「不是說還要交換秘密?」她很清楚火焰一但燃起的瘋狂性,他們得要好長一段時間後才能再靜下心說話。

  「對,我現在就要告訴妳一個天大的秘密。」

  「什麼秘密?」

  「我要妳!我現在就想瘋狂的要妳!」

  又上當了!最好這算什麼天大的秘密!炎熠煖想要抗議,但是如她所料的,接下來他們需要好長一段玩耍的時間後,才有機會再好好說話了……


作者: maomao2026    時間: 2012-1-28 04:55 PM

番外

  「熙,我老婆有沒有在你家?」手機那頭,上官拓揚焦急地問。

  「應該沒有吧?」炎熠熙邊檢視會議記錄,邊分心答:「怎麼了嗎?」

  「我老婆從昨天出門到現在都沒回家,連手機都打不通,我很擔心,所以……」

  「等等!我有插撥,待會兒再撥給你。」炎熠熙瞧一眼來電顯示,是伊漠澤打來的,「澤,有事嗎?」

  「嗯,我是想問你,有沒有看到我老婆?」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伊漠澤,很難得聽見焦慮的口氣,「她是不是去找小嫣了?」

  「不知道耶!」奇怪!怎麼大家都在找老婆?「剛剛揚也才打來問,翩翩有沒有在我家,可是我沒聽小嫣說她們有聚會呀!」

  「這就奇怪了,我老婆從昨天下午出門後就沒消沒息了,她從來不曾這樣過。」

  「會不會是回娘家了?」

  「我問過她姐姐了,她沒回她爸媽家,也沒在她姐那裡,何況我們又沒不愉快,她不可能一聲不吭就離開家還徹夜未歸。」

  真難得聽見寡言的澤連珠炮似的碎碎念,炎熠熙不由得莞爾,但也能體諒他愛妻心切,「不然我問問看小嫣,再回你電話好了。」

  手機剛出現「通話結束」的字眼,炎熠熙便按下公司內線,直接撥到聿姮嫣辦公室,從聿姮嫣助理口中聽說她今天沒來上班,炎熠熙眉頭立刻糾結。

  平時他們都會一起來上班,不過這陣子公司有重要的合作案,昨天他留在公司加班,只在傍晚時打電話回家通知一聲,他還在奇怪那隻小麻雀怎麼這麼乖,知道他在忙就不吵他,難道她也……

  他試圖撥手機給聿姮嫣,但都直接轉進語音信箱,他當機立斷馬上連絡另外兩個同樣不見老婆的男人。

  四十分鐘後,「神令」頂樓辦公室,三個男人神情凝重不發一語,安靜的氣氛彷彿連根針掉在地毯上都聽得見,秘書盡責地遞上茶水後匆匆退下,以免打擾到幾個大人物商討可能是天大的突發狀況。

  「會不會是出事了?」上官拓揚一顆心快跳出胸口。

  「三個同時出事的可能性有點低吧?除非是遇上蓄意的狀況。」伊漠澤猜測。

  「如果是有人故意抓走她們,我們應該現在也會收到消息,就算不是對方勒贖威脅,也會有風吹草動傳來才對。」炎熠熙在心裡琢磨著蓄意的可能性。

  事發突然情況有點詭譎,事關愛妻與親愛孩子的媽咪,三個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頓時都慌了手腳。

  最先想到打電話給夏侯謙的是伊漠澤,因為若有人有天大的膽子敢不把「神令」放在眼裡,再加上一個「天律」,就算達不到聞風喪膽的地步,多少也能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,傷害他們寶貝老婆的一根寒毛。

  炎熠熙搜尋手機的電話簿,然後撥出電話,電話才一通,他立刻單刀直入,「我跟揚還有澤的老婆都不見了,你那裡有聽說什麼消息嗎?」

  電話那一頭的夏侯謙聞言沉默了半晌,炎熠熙差點以為他把電話掛了的時候,他才開口,「我是沒收到什麼消息,不過這麼巧,我老婆也不見了。」

  ***

  佈置高雅的飯店房間裡,桌上有酒、有飲料、有精緻餐點也有零食甜點,幾個看似悠閒的人妻們,其實各自內心忐忑不已。

  正在上網瀏覽育兒文章的是聿姮嫣,她已經對同一個頁面發呆很久了,腦子裡不停思索著,被逮到以後該如何和她親愛的老公解釋。

  剪剪雙眸緊盯著電視上關於吸血鬼的美國影集,上官翩翩一口爆米花、一口紅酒,一瓶喝完她默默又開一瓶,如果可以把自己灌醉,不曉得能不能逃過她親愛的哥哥兼老公的懲罰,前提是……如果她喝得醉的話。

  一邊是焗烤、一邊是燒烤,姬蜜苦著臉不知該如何抉擇,為了身體健康著想,她應該要毫不猶豫選擇離她最遠的水果沙拉,可是!她辦不到……焗烤和燒烤看起來都很好吃,到底要先吃哪一樣才好呢?如果這時她英明睿智的老公在旁邊的話,不曉得會建議她怎麼選擇?

  炎熠煖懶懶地斜倚在沙發上,旁邊一落書籍,有偵探推理小說、有心靈叢書也有財經雜誌,身為群首,她是最無憂無慮的一個。

  「煖姐,我可以打電話給澤嗎?」姬蜜此言一出,聿姮嫣和上官翩翩同時豎起耳朵。

  沒想到第一個有勇氣說要打給老公的,居然是看起來最俗辣的姬蜜!聿姮嫣和上官翩翩無不投以欽佩的眼光。

  「有什麼事嗎?」炎熠煖眼也不抬地問。

  「我想找他幫我想一下,先吃焗烤還是燒烤?」兩種食物各有不同的美味,混搭一起吃的話就不能專心品嚐了,姬蜜看來真是苦惱極了。

  聿姮嫣和上官翩翩同時交換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,她這是欺敵法嗎?想先拐煖姐同意她打電話,再偷偷傳達消息。

  「焗烤冷掉會變硬,先吃焗烤。」炎熠煖直接給意見。

  「對吼!煖姐妳真聰明。」姬蜜笑顏逐開,愉悅地拿起叉子準備開動。

  她、她是在開玩笑嗎?聿姮嫣和上官翩翩的臉都綠了。

  「煖姐,我今天沒去上班,也沒請假會不會不太好?」聿姮嫣鼓起勇氣試探。

  「哪裡會?」炎熠煖面無表情一句反問,聿姮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又消滅了。

  「煖姐,我和揚本來說好,今天一起去買我爸的生日禮物,我是想說……」上官翩翩更沒用,話才說到一半,看見炎熠煖冷冷的注視,便沒膽再說下去。

  「拜託妳們有點骨氣好不好?妳們哪個在結婚前沒讓妳們的男人折磨得死去活來?婚後又全然以他們為重,偶爾丟下他們自己悠哉一下有何不可?」炎熠煖不是大女人主義者,可看見這幾個人妻以夫為天的生活還樂此不疲,真的忍不住氣結。

  「話是沒錯,可是我們從昨天傍晚出門後就失去聯絡,他們一定會很擔心。」聿姮嫣從小就知道,讓她的熠熙哥哥擔心,是很不對的行為。

  「我也贊成我們該有自己的生活圈,但是一出門就不見人影,好像也說不過去吧!」柔膩的嗓音輕輕柔柔,彎彎的嘴角儘是討好的弧度,開什麼玩笑,煖姐雖然人美、善良又有正義感,但魄力太驚人,誰會想激怒她?「反正以前的事都過去了,現在都苦盡甘來了呀!」

  炎熠煖不禁翻了個大白眼,說到底,這兩個女人還不是怕老公生氣?難怪給那幾個男人吃得死死的!

  她知道她的舉動很幼稚,是賭氣也是任性,她炎熠煖曾幾何時會出現無聊行為?這樣做有何意義?反正結果不是她們幾個乖乖摸著鼻子解散回家,就是讓老公們逮回去。

  但就是真嚥不下這口氣呀!被夏侯謙拐進禮堂至今半年有餘,那傢伙的控制欲幾乎達到令她發指的境界,看看身邊幾段婚姻比她誇張的大有人在沒錯,她是真的搞不懂,她們怎麼可以樂在其中?

  好,她承認,某種程度來說,這也算是夫妻間的一種情趣,總好過不在乎對方來得好,但若不挫挫那幾個男人的銳氣,他們恐怕真會以為,她們天生就是注定讓他們克得死死的吧!

  在深思熟慮……嚴格上來說也算不經考慮之後,她決定策劃人妻一吐怨氣的瘋狂派對,雖然在執行上有幾個問題,例如人數有點少,她們幾個有興趣玩的東西大異其趣,以及她本身就不愛熱鬧,因此可能連瘋狂的最低門檻都跨不過,但是最少能給那幾個人夫一點教訓,看他們下次敢不敢管東管西、愛亂行使佔有慾。

  這幾個女人開始聽到她提議時,個個也義憤填膺,彷彿巴不得讓她們男人瞧瞧小女人的反擊,過過當女王的癮,等到計劃開始不到兩個小時,她們就坐不安穩,頻頻想偷偷開手機通風報信,真的不能怪她生氣了。

  「妳們難道不想多享受一下,掌握主導權的感覺嗎?」若夏侯謙說她激發他的劣根性,害他不知不覺就是想對她使壞,那麼或許該說夏侯謙也逼出她更頑劣的任性,賭氣很無聊,可是偶一為之也無妨。

  「呃……掌握主導權的感覺是不錯啦!不過適可而止就好,意猶未盡才會想有下次嘛!」聿姮嫣以眼神示意上官翩翩一起幫腔,上官翩翩是有收到暗示,不過點頭如搗蒜已經是她最勇敢的極限了,聿姮嫣見狀差點沒昏倒,這女人當初瘋狂愛上自己哥哥的勇氣到底跑哪裡去啦?

  「妳們……」炎熠煖難得也有氣到說不出話的一天,這兩個女人真是沒救了,活該讓老公吃得死死的!「再等一下就好。」

  「要等到什麼時候?」聿姮嫣和上官翩翩異口同聲。

  「等到他們把台灣翻過來找一遍就好了啦!」炎熠煖承認她是故意嚇她們的,沒辦法,這兩個人妻太懦弱了,她真的看不下去。

  兩個女人苦哈哈地陪笑著,實在無法誇獎炎熠煖的幽默,她們不約而同在心裡預設回家後被凌遲處死的畫面,到時又不能把責任都推給煖姐,因為義氣也因為俗辣。

  炎熠煖懶得再理她們,望向另一旁津津有味、滿臉自在的姬蜜,她也沒傻到以為姬蜜的心臟有比另外兩個女人強到哪裡去,只是目前心思全讓美食霸佔去,才沒空管老公擔不擔心、生不生氣。

  唉!雖然姬蜜算是好一點,不是整個世界繞著老公旋轉,不過讓美食牽著鼻子走的個性也很危險,改天她還是得提醒尹漠澤管管他老婆的危機意識才好。

  ***

  天色又晚了,幾個人妻也有點昏昏欲睡,一道門鈴聲暫且趕跑級數尚淺的小小瞌睡蟲。

  「客房服務。」

  「姬小蜜,妳又叫東西吃嗎?」上官翩翩不禁羨慕姬蜜可以隨心所欲的吃東西,不像她為了維持模特兒的身材,只能遠觀姬蜜豪邁的吃相,然後偷偷流口水。

  「沒有呀!我已經吃撐了。」因為整天在這裡沒事做,房間菜單上好吃的東西她差不多吃過一輪了。

  炎熠煖心中立刻警覺,但還來不及阻止,姬蜜便一蹦一跳地跑去開門,接著就聽見姬蜜好驚喜的呼喚:「老公?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?」

  哈!死期到了!聿姮嫣和上官翩翩冷汗直流,既然伊漠澤都找上門了,那她們的老公也一定……

  果不其然,炎熠熙和上官拓揚一臉鐵青走進房間。

  「哈哈!」

  「呵呵!」

  只能傻笑呀!不然怎麼辦?聿姮嫣和上官翩翩試圖裝作若無其事。

  接下來的一幕,連炎熠煖都傻眼,前來拘提的衙役還沒表態,就見三個人犯乖乖認罪走到跟前,只差沒主動伸手讓他們掛上手銬帶走。

  她無言以對了!眼睜睜看著被動叛逆的人妻們,結束剛過二十四小時的一吐怨氣派對,炎熠煖徹底被她們打敗。

  夏侯謙微笑目送其他人犯被帶走,他反手關上門,邁開長腿朝主謀走來。

  「親愛的老婆,妳要跟我玩遊戲,犯不著拖別人家老婆下水,妳這樣讓我很難做人耶!」幸好他在第一時間就查出市中心某飯店有炎熠煖登記住宿的記錄,聯絡其他人來接走他們老婆,也算替他親親女僕兼愛妻收拾半桶爛攤子,不是他要自誇,他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好老公!

  「誰說我在跟你玩?」他不准她參與國家軍情探秘這份工作這件事,是引爆這場派對的導火線,到現在她還很生氣!

  「妳不跟我玩,要找誰玩?我可是妳親愛的老公呢!」他就是有本事在別人七竅生煙時還顧左右而言他。

  「你也會擔心我找別人嗎?那就給我工作的自由。」

  「我是不擔心我老婆的忠誠度,只是擔心我老婆姿色過人,會有別人主動找上門,不過,這和工作自由是兩回事,別混在一起談。」

  「油嘴滑舌!」她不由得發怒,這男人最近很愛走甜言蜜語路線,但她太瞭解他了,口蜜腹劍的壞蛋,休想她輕易上當!

  「老婆,妳難道還不知足嗎?」

  「知足?」她一副有沒有搞錯的表情。

  「妳有沒有想過,為什麼只有妳敢策畫搞失蹤的活動?」狹長的眼眸盡力收斂壞意,以免拐帶企圖太明顯,「因為別人家老婆被訓練得太好,不敢爬到老公頭上,妳知道我的包容力比較大。」

  嗯!乍聽之下好像是這樣沒錯,但是……

  「你認為別家的老婆被訓練得很好,那你去找別人呀!」

  「妳看!不是我邀功,雖然妳很不受控制,我還是對妳始終如一。」

  「哈!你當我新來的啊?是你自己變態,喜歡馴服我的感覺好嗎?」

  「所以囉!妳愛挑戰,我隨時準備被妳挑戰,我們是天生一對。」說來說去他都能照著他的邏輯走。

  炎熠煖啞口無言了,好氣但又好笑,她真是拿這個男人沒轍!唉,可能是她的天生傲氣也快被磨損殆盡,她也沒資格氣小嫣她們了!

  看見她唇角一道微彎,夏侯謙知道他又一次成功馴化刁鑽小蛇,「老婆,我們可以回家了吧?」

  「我還不想回家,你先回去吧!」即使骨氣、傲氣都被磨鈍,好歹也要堅持面子,這樣乖乖跟他回家,身為一吐怨氣派對的策劃人她有多丟臉!

  夏侯謙點點頭不多作勉強,似乎也早料到她沒這麼容易完全屈服,他大跨步走向床鋪的同時,一邊也脫下身上的衣物,「我明白妳的用意。」

  「你明白什麼啊?」她最怕他莫名其妙說他明白。

  夏侯謙但笑而不語,趁她來不及反應前,一把將她拉上床,用他結實的胸膛擠壓她的柔軟。

  「妳說我想幹嘛?」呵……好熟悉的台詞啊!

  「你不可以這麼做。」

  「為什麼不可以?」一件紫色短裙被拋下床,再來才是上衣,然後就是內衣、內褲……

  因為……因為……

  好像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被愛、好像也不是真心想停止繾綣、好像全心愛上一個人以後,就再也無須太多沒有意義的言語和藉口。

  一切盡在不言中,一切盡在深愛之中……

  《本書完》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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